“娘,我有點苦,但慢慢就甜了。”
“今日吃了很多東西,因為我怕吃不飽。”
“娘,我夢到你了,突然醒了……”
“娘,您在那邊過得好嗎?雄英過得挺好。”
“雄英在努力吃飯,努力鍛鍊,因為孩兒怕日後被人欺負,孩兒卻沒有孃親可以訴苦,娘,孩兒如今武藝已經入門了!”
“娘,我有點累……”
朱雄英手中拿著毛筆,刷刷刷在紙上寫寫畫畫,寫一張撕一張。
窗外小雨連綿,鄭和和周寬都默默地站在外面望著朱雄英一個人寫寫畫畫,朱雄英只是將那紙張寫下自己心事,寫一張便撕掉。“娘,五月初一本是您忌日,但是孩兒不敢去看您,孩兒膽小……”
寫到這裡,朱雄英將毛筆放下,忽然發現外面已經在落雨了,朱雄英站起身來,朝著外面看去,燈籠中的燭火因為風吹雨打,撲閃撲閃,燈花險些撲落。
鄭和連忙將那燈籠扶正,朱雄英咧了咧嘴。
“夜寒驚被薄,淚與燈花落……”
他站在門口久久無語,伸出手來,看雨凋零,看雨零落。
良久。
朱雄英咧嘴笑道:“鄭和,大伴,你們看,今天的雨好像是個傷心的人啊。”
“哭著哭著哭累了,抽泣哽咽兩聲,然後繼續大哭。”
“興許它也是個沒孃的孩子吧。”
周寬和鄭和心中一緊,周寬嘴唇嗡動,半晌沒說出話來,盯著朱雄英眼中含淚,雖說皇長孫殿下平日裡有些不著調沒正行,實則他只是個假裝堅強的孩子啊……
他暴食,他努力的習練武藝,讓自己像是個刺蝟,將自己武裝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以填補內心的空虛和失落感。
鄭和直接嗚咽起來,沙啞道:“殿下,您……”
朱雄英卻咧嘴笑道:“何必哭呢?”
“也不是所有孩子,都是在父母懷裡長大。”
朱雄英話音剛落,殿外響起聲音來。
“好大孫,說的好!”
朱雄英驚訝地看向門外。
之間朱元章揹負雙手緩步走來,一個內侍在前面撐著燈籠,還有兩個內侍撐著一把巨大的傘蓋擋雨,他威嚴臉龐,如今只剩下笑意,望著自己的好大孫朱雄英。
“皇爺爺,您怎麼來啦?”
朱雄英驚訝地跑了過去,一把撲進了朱元章懷裡。
朱元章哈哈大笑,攬著他肩膀,眼眸唏噓嘆道:“以往你害怕打雷下雨,都是跟著你奶奶睡,這些日子你皇奶奶身體不好,沒讓你跟她一起休息,咱猜到你今晚怕是睡不著,故而來瞧瞧。”
朱雄英撇嘴道:“皇爺爺,您是處理奏摺剛忙完吧?”
朱元章點了點頭。
朱雄英滿面歡喜。
“您來的剛好,白日裡我給皇奶奶搞了牛乳,煮熟給她喝,她卻只喝了一點點,剩了不少新鮮牛奶,孫兒我剛學了一手煮奶茶的功夫,皇爺爺您等會兒。”
說著朱雄英吩咐鄭和去燒個小火爐來。
宋代時,混沌挑子等市井小吃就十分發達,皇宮裡對於小火爐使用也十分普遍,煤炭也開始廣泛應用,鄭和拿來一個陶瓷砂鍋,一個小火爐。
朱雄英倒入一些蔗糖,加入茶葉,用火爐炒呀炒。
沒過多久,蔗糖便被炒融化,開始冒著泡泡,此時倒入開水,再用勺子攪拌片刻,倒入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