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驕眠不解:“怎麼這樣問?”
李君同心中難免一動。
畢竟謝驕眠難得好好跟他說話,只有類似這種誠心疑問的情況之下,她面對他時,才會顯得相對溫和。
他回答說:“每年的花詩節都有千萬株奇花異草作展,盛大繁華,恢宏氣派,你不是喜歡花草麼,不想去看看?”
謝驕眠想了想,自己以前本來也是打算要去的,但是被之後發生的事情耽誤了興致,便再難對其提起新的興趣了。
李君同見她好像有些猶豫的樣子,心知有戲,便繼續說道:“在花詩節吟詩作賦,若是得了第一名,那就能挑選三株作展的奇花,帶回家自己養著。你長久在府中待著,不知此間光怪大千,那些花……”
後面李君同說了什麼,謝驕眠已經聽不太清晰了。
她只還記得最前面那一句——“在花詩節吟詩作賦,若是得了第一名”。
她原本的確還有些猶豫的,但是一聽到這句話,頓時就不想去了。
她雖然是天上人間千百年都難得遇見一次的天才,但是卻從來沒有碰過什麼詩文。
說好聽一點,就是潛心修煉;但是難聽一點,也不過就是一介“武夫”罷了。
舞文弄墨,實在非她所能。
而且,她大概真的是被嬌養慣了。
什麼花還要她堂堂上神親自去搶?
向來都是她多看了什麼東西一眼,就有人雙手為她奉上的。
她只需要站在一個足夠令人瞻仰的高度上,就會有人為她為她捧來她想要的東西。
在榮譽加身之前她一無所有,不可能在成神之後還要挨個兒挨個兒地去填補空缺。
她只想當一個花瓶,不想動腦子。
於是,在李君同暗藏期待的眼神中,謝驕眠重新將目光落在身前的那一株“見山翠”上面,繼續為其仔細裁剪枝葉。
她的語氣淡淡,眉眼也漠然:“不去了。”
身後的紅盧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
然後是李君同的聲音:“怎麼了,不喜歡這個彩頭麼?”
謝驕眠眼皮子都懶得抬一下:“有什麼可喜歡的。”
她旁邊的狐狸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幸災樂虎地彎了彎眉眼,看向李君同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挑釁。
李君同自然注意到了那一抹視線,回望過去,卻發現是一隻狐狸。
他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說:你果然是要吃癟的。
他心生警惕,剛覺得有什麼古怪,狐狸卻已經別開了頭,跳上了謝驕眠的肩膀。
狐狸不算小巧,自然也不輕,但是蹦上這位嬌弱美人的肩頭時,卻彷彿沒有任何重量一般,以至於謝驕眠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繼續修剪她眼前的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