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凱不算英俊,但長了一張正派臉,黑黑的面板,聲音很洪亮。
他眼中全是對康悅然的好奇,一拱手,“康大東家,久仰大名啊!在下陸凱!”
康悅然也拱了下手,“陸大少爺!”
陸凱一擺手,“什麼少爺不少爺,我痴長大東家幾歲,大東家就叫我陸大哥吧。”
好一個不拘小節的陸凱!康悅然笑出了聲。“我都叫你陸大哥了,你怎麼好再叫我大東家,就稱呼我名字吧,我叫康悅然!”
陸凱再不拘小節也不能不顧男女大防,“那我就稱你悅然妹妹吧,聽何伯父的管事說,悅然妹妹想做海運生意?”
康悅然遞上一隻瓷碗,“是!我有兩個窯口,這是我自家燒造的。”
陸凱摸了摸瓷碗上繪製的牡丹花,豎起了大拇指,“這彩瓷真是好看,咱們有了這彩瓷,保準擠的其他家做不成瓷器生意。
我打算四月初出海,妹妹有多少這樣的瓷器,打算怎麼與我合夥?”
海運利潤大,她自然先是將彩瓷供給海運。“三月底,這樣的彩瓷我可以燒出兩萬件。
我和你一人出一半銀子,利潤你七我三。兩萬件瓷器按窯口賣出的價格折成銀子,餘下我的補上。如何?”
用的陸凱的船、陸凱的人手,陸凱拿七成很應該。
“兩萬件太少了,不能再多點?”
康悅然何償不想多一點兒呢,“彩瓷是剛燒造成功的,不到一個月的功夫要燒出兩萬件,已是極限了。等你下次出海,我再多備一些。”
“好吧,那我再加上一批白瓷和青瓷。不過,悅然妹妹,我帶著兄弟們出海,損耗可比別人大。”他一向不虧待手下人。
康悅然笑道:“出海是件危險的事,多花些銀子提前做足準備是好事。既然選擇和陸大哥合夥,就是相信陸大哥的為人,一切聽陸大哥的。”
陸凱一拍桌子,“好!我就喜歡爽快人!那就這麼定了,今年咱倆合夥。”
兩人這麼快說定,何一帆也為他們高興。“悅然雖是女子,卻是灑脫的性子,我就知道你倆一定能說到一處去。”
康悅然道:“還要多謝伯父幫我和陸大哥從中牽線。”何家父子真是幫了她不少忙。
“跟我客氣什麼。”
陸凱咧嘴一笑,道:“我爹還有幾壇陳釀,回頭我偷一罈子給何伯父送來。”
何一帆大笑著擺手,“你可別再偷你的爹的陳釀了,小心他又打你!”
陸凱有幾分扭捏,“何伯父就別再在悅然妹妹面前折我的臉面了!”
三人同時笑了起來。
與陸凱敲定了海運的事,康悅然去了趟北古窯口,下了兩萬件的定單。
繪瓷的人還是少,短時間內做兩萬件很緊張。所以她選的種類很少,且造型常見,圖案也都不復雜。
王海保證道:“三月底,這兩萬件彩瓷一定能燒出來。繪瓷的人一直在招,也從一些窯工家裡挑了一批手巧的孩子正調教著呢。”
“不要只挑男孩子,也挑一批女孩子,女孩子心更細,大不了再多建一間屋子單獨給女孩子上工。”
有個女大東家,王海肯定不會嫌棄女孩子沒用。“挑了,兩個窯口,各挑了一百多個,只是男的比女的多。”
很多百姓不願意讓自家未出閣的女兒,和一群男人一起上工,所以女孩並不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