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秀眉頭一皺,說道:“才二十?娘十七歲嫁給你爹都算晚的了,你看看你身邊的同齡人,除了整日跟你廝混的李滿堂和趙勳,哪個不是十六七就成家了?還有幾個孩子都滿地跑了!那些個官員夫人,跟娘一般歲數,人家都當奶奶了,可憐你娘我,想逗弄個乖孫兒都不成。”
甄蒙笑道:“娘,您這句“乖孫兒”說的可真正宗!地道的豫州味兒!”
儲秀噗嗤一笑:“還不是讓你那個粗鄙的爹傳染的!”
甄蒙繼續到:“娘啊,您今年也才三十八,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級,千萬別學那些個土老帽兒早早當奶奶。我跟您講,上次咱倆上街,還有人說咱倆是姐弟呢!”
儲秀捂嘴笑道:“胡說八道什麼!娘都老了。”
甄蒙一瞪眼,站起身不忿道:“娘您這話可不實誠!您自己摸摸,您的臉是不是比小環、巧兒他們還光滑細嫩?您再站起身看看自己這身段,別說那些跟您差不多歲數的官員夫人,就說這些個二十出頭的二房三房四房,哪個身段比您好看?娘,做人得實誠啊!”
儲秀努力的想掩飾笑意,嘴角卻止不住的瘋狂*抽搐。
甄蒙嘆息一聲:“高興就笑唄,自家人還怕什麼。”
儲秀聞言再也忍不住,嘴角咧到了腮邊。
她笑罵道:“說的什麼瘋話!讓人聽見了成何體統!”
說完她摸了摸自己沒有一絲皺紋的光滑臉蛋:“蒙兒啊,你說的那個黃瓜切片敷臉,還有你教的那些奇怪的動作,效果真的好呢!”
甄蒙笑著答道:“娘,那叫瑜伽,您堅持練,保證您一百歲時也如現在這般年輕窈窕!”
儲秀抬手輕輕打了兒子一下:“那不成老妖精啦!”
甄蒙一臉正色道:“娘,孩兒說的可都是大實話!我聽聞海外有老者,年一百三十歲,看上去與四十歲的壯年無異,相信孩兒,堅持鍛鍊,咱不說活到一百五六十歲,至少長命百歲不是夢!”
儲秀笑問道:“又是從那些胡人那裡聽來的胡言亂語?”
甄蒙笑笑沒回答,心裡道:“胡人?胡人知道個屁!”
甄德邦一路進宮,在小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御書房。
大武朝皇帝陛下武弘德正在揮毫潑墨。
甄德邦正要行禮,武弘德打斷了他:“德邦,來得正好,來看看朕這幅字寫的怎麼樣!”
甄德邦聞言上前,,只見雪白的宣紙上幾個大字龍飛鳳舞,氣勢不凡。
“天道酬勤!好字!陛下書法造詣已臻化境,比俺強,佩服!”
武弘德只感覺一陣腥風夾雜著萬點口水撲面而來,嗆的自己險些窒息,不由得眼前一黑,金星亂飛,下意識的就屏住呼吸。
不一會就憋的臉紅脖子粗。
武弘德捏住鼻子,長長換了一口氣,甕聲甕氣的說:“你特麼中午吃的啥?”
甄德邦老臉一紅,如實答道:“吃的燴麵,哦,還有大蒜。”
武弘德用手點了點臉色發紅的黑臉漢子,一陣無語。
君臣二人來到書桌前,武弘德剛想坐下,抬頭看了看對面的椅子,捏著鼻子來到對面,與甄德邦排排坐。
甄德邦拱手一禮,正色道:“陛下,關於治理黃河水患,俺回家想了想,想到一個好辦法,俺也不敢耽擱,趕緊來奏明陛下。”
隨著話語,又是一陣腥風撲向武弘德。
武弘德連忙推開甄德邦那張距離自己不到一臂距離的大黑臉。
“說就說,離朕遠點!”
無視甄德邦一臉幽怨,武弘德捏著鼻子,甕聲甕氣的問道:“今日早朝剛議定此事,午膳後你就來獻策,德邦啊,莫非來你心繫民生,早有腹案?可為何早朝時不提?”
“陛下您也知道俺是個粗人,這不領了旨到家,與俺夫人一說,經夫人提醒才記起曾經做過有關治理黃河的腹案,不敢耽擱。”
武弘德斜瞥了黑臉漢子一眼:“於是在家吃了碗燴麵?還是羊肉燴麵?”
甄德邦老臉一紅。
武弘德:“說說你的方案吧,讓朕看看朕的學生能給朕帶來多大的驚喜。”
於是甄德邦甩開腮幫子巴拉巴拉講了起來。
這一講,就是足足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