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掠過絲絲甜蜜,上官霽月忍住笑,環住他的腰,答:“好!我也答應你!”她故意加重了那個“也”字,然後,笑眯眯的抬頭看他,“以後我只為你哭,為你笑,我的宸王殿下,這下你滿意了吧?”
皇甫宸又如何聽不出上官霽月故意加重的語氣,但他卻裝作恍然不知,直接忽略掉。然後,極其一本正經的回答:“滿意了。”
上官霽月:“……”
皇甫宸別過臉,抿唇偷偷笑了。
光線昏暗的房間內,皇甫錦一身素白衣衫,席地而坐,專心致志的擺弄著面前矮几上的一套茶具。
今天的他好像刻意打扮過,墨髮高束於頂,用一條玉色髮帶綁著,一絲不亂。臉色雖然略顯蒼白,但鬍子卻刮的乾乾淨淨。
看他手上動作不緩不慢,不溫不火,眼底平靜無波。好像此時,沒有什麼比他現在烹茶,更重要的事情了。那周身散發的沉靜氣質,乍一看,到頗像是一位清俊儒雅的白衣書生。
上官霽月站在門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她覺得,皇甫錦變了,但是又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具體是哪裡不對,她又說不出來,只是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卻又讓她不能完全抓住令她不安的原因是什麼。
就在這時,皇甫錦已經緩緩轉過身來,看向她和皇甫宸。
他的眼眸依舊沉靜,唇邊卻漾起一絲自嘲的笑意,慢慢說道:“我想見的只有月兒,你來幹什麼?來看我笑話?”他呵呵一笑,“也對,看到我現在淪落到這步田地,你可滿意了?”
他這話明顯是對皇甫宸說的,雖然聲音不大,語速也不急不緩,可是語氣中的生硬和敵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太子殿下多慮了!本王向來沒有看人笑話這個喜好,更不會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皇甫宸淡淡看他一眼,冷冷道,“你如今落到這步田地,全是是咎由自取,絲毫怨不得別人,更與本王無關!”
“與你無關?!”皇甫錦又笑了,“現在,你成了母后的親生兒子,父皇又把我禁足在這太子府中,還遣散了我府中所有人。雖然我這太子的封號還在,但是,你我都心知肚明,這北滄的太子之位到最後非你莫屬,這北滄的江山也終會交到你的手上,不是嗎?”
“這也正是今天本王不請自來要跟太子殿下說的!”皇甫宸斜斜看他一眼,一字一句的道,“你給本王聽好了!本王只說一次!”他緩緩道,“本王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與你爭這北滄的江山!是你!被權利和慾望迷了心智,對父皇做下那大逆不道之事!是你對月兒執念不改,對她趁人之危……你想要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而本王,”他轉頭看向上官霽月,目光在這一瞬間變得溫情脈脈,他說,“自始至終,本王想要的只有月兒一人,這一生只想與她相伴相守,再無他求。”
上官霽月對他突然的表白,心湖震動久久不停。雖然她很清楚皇甫宸對她的感情,但是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他親口說出來。原來,他與她心中所念所想如出一轍,沒有什麼不同。原來他與她早就心念相通……
而皇甫錦聽完他說的這番話,一時間僵在原地,很長時間過去都沒有再說一句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良久,他才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皇甫宸,目光平靜,語氣也沒有了方才的冷硬。他說:“……能不能……讓我和月兒單獨待一會兒?”
皇甫宸靜靜看他片刻,轉身在上官霽月耳畔溫聲說了一句“我就在外面”就走了出去,再沒有看皇甫錦一眼。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的讓在場之人又能聽到。上官霽月如何聽不出他的話外之音,他明明就是在告訴她:別擔心,我就在外面守著你,他若有什麼別的歪心思,你隨時叫我……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的心裡湧起陣陣暖流,絲絲縷縷縈繞心頭。她忍不住彎起唇角,輕輕笑了。這個男人啊!他身上縱有千百般好,卻只對她一人情有獨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