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到她的疑惑,在皇甫宸的示意下,飛歌走上前來,拱手道:“當時,護國公府出事的第二天,殿下從溧水河中救了您之後,就知道了您的身份。因為殿下身份特殊,又加上你昏迷不醒,命在旦夕。而南遲皇室也在四處搜尋您和四公子的下落,還放出話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所以殿下不得已,只能帶著您混在商隊之中,回了北滄。殿下臨走之時,吩咐屬下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讓護國公府的所有遇害的人都要入土為安,還令屬下沿著溧水河一路尋找四公子的下落。”
飛歌緩緩的說著,似是想起了當日他見到的那屍堆如山的慘烈,本就不苟言笑的一張臉上,表情更加沉重,語氣也更加低沉:“……當時,屬下尾隨搬運屍體計程車兵,只找到五百八十二口人的屍首,除了你和四公子之外,卻怎麼也找不到少將軍……,直到後來秋神醫來信,才知道少將軍他並沒有死。”頓了頓,“可是,除了靠衣物認出了護國公夫婦和鎮國將軍外,屬下根本就不認識護國公府的其他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名字。所以,他們的墳前立的都是無名碑……”
上官霽月靜靜的聽著,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當時的情況那麼危險,飛歌定然遇到了很多麻煩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那麼多的屍體悄悄運到這南山來。
但按照當時的情景來說,能一下子埋葬五百多口人的屍體而不被人發覺和生疑,也只有這裡是最好的選擇了。
南山荒蕪,人煙罕至,更沒有人會注意到這群山環抱之中還有這樣的一片谷地。可見當時飛歌是花費了多大的心思才能找到這樣的一個地方來安葬她上官家一門忠烈的英魂。
她緩緩走向飛歌,抬起雙臂,拱手為禮對著飛歌就欲行揖拜大禮。
飛歌見上官霽月此舉,身子一震,伸手阻止了上官霽月的同時,又趕緊回了下屬之禮,惶恐道:“將軍這是幹什麼?”
上官霽月哽咽著:“我上官霽月代表我們上官府一門老少……謝謝你……”
“將軍這般大禮,飛歌怎麼擔當得起?”飛歌說著話,看向皇甫宸,“況且,這都是殿下的意思。是殿下以商賈的身份買下了這南山,讓飛歌在此地選址建墳,飛歌只是按吩咐辦事,實在不敢受將軍如此大禮。”
飛歌拱手為禮,再次對著上官霽月彎下腰去。
上官霽月愣住了,緩緩轉身,淚眼模糊的看向身側俊朗挺拔的男子。
飛歌的話她聽得明明白白。原來,一直是他,在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他就已經為她做了那麼多。這份情,她只怕幾輩子都還不清他了。
這個男人,這個她上官霽月認定的男人,這個為她默默做了這麼多卻什都不說的男人,總是出其不意的讓她感動的要死。
得他如此,她此生何其有幸?
“皇甫宸……”上官霽月只喊出了他的名字,便哽咽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男子輕輕把她擁進懷裡,下巴抵在她的額頭,嗅著她髮間的清香,輕聲道:“我在,我會一直在……”
就這麼一句話,上官霽月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泛濫成災。
這就是他,這就是皇甫宸。一個看似冷酷孤傲的男人,對她的情卻如岩漿一般火熱。這就是他,一直默默付出,卻只要求她愛他的男人。
他愛她,愛的熱烈,愛的霸道,愛的義無反顧。她的名字,她的人早就深深刻進他的心上,埋進他的骨血,成為了他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她想,此生,她唯有回報同樣的愛,與他相守一生,才能不辜負他這份情,不負他真心。
皇甫宸展臂把女子擁得更緊了一些,他讀懂了她的眼神,讀懂了她的心。此刻,她心中所想,亦是他唯一所求……
只不過,此時的皇甫宸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在不久的將來,在那件事情結束之後,等待他和月兒的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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