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各族部的數十萬頭牛羊丟在外邊,這中原大軍來了,做夢都得笑醒。
真要將所有牛羊殺到充當口糧,確實能夠熬過這個冬天。
可來年呢?
這仗不用打了,來年餓都能餓死他們。
面對這一個個的難題,溫成逋髮現他們根本不可能據一城而守,面對的惡劣情況,只有死路一條。
慕容延釗的霸道,讓溫成逋在絕望中獲得了希望。
有了洮州、河州的前車之鑑,所有中小部落都明白一點,如果他們不聚在一起,下場將會如河州、洮州的各部一樣,給逐一擊破。
原本並不願意聚在溫成逋麾下的諸多部落,也心虛慌張了起來。
最終,面對族部的生死存亡,矛盾重重的吐蕃諸部還是忍不住逐一鬆了口,一致對外。
這手中有人,腰桿子硬,也有了底氣。
溫成逋不但想將敵人阻擋於湟州之外,還動了破敵的心思。
“這河州都被他們拿下了,李謙溥怎麼還不動?”
溫成逋眼中閃過一絲焦慮,中原兩路出擊,主要目的是讓他們首尾不得兼顧。
但此舉從令一方面來說就是一破綻。
這是給予他們逐個擊破的機會。
只是李謙溥部在出兵的時候就已經攻取了金城,然後一直按兵不動,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溫成逋也看出了李謙溥的謹慎,派人盯著金城方向。
結果李謙溥還是一副不願意出兵的架勢,依舊在金城駐兵。
大喇嘛班扎西也是一臉古怪,說道:“以貧僧淺見,李施主比慕容延釗更有智計,從他輕易去金城就可以看出。他既看穿了我們逐個擊破的計策,就應該與慕容施主齊頭並進才是。繼續按兵不動,就不擔心我們先擊潰了慕容施主,再來尋他?”
他細細一想,繼續道:“莫不是李謙溥與慕容延釗有仇?不願意與之一同出擊?”
溫成逋經這一提醒,猜測道:“有仇應該不會,中原天子還不至於讓兩個有仇之人配合出戰。我看多半是不服了……慕容延釗聲勢如此浩大,真正所得也不過剛的河州。而他是最先出戰果的,名望卻遠不及慕容延釗,換誰都不舒服。”
班扎西雙手合十,道:“如此說來,貧僧倒是猜出了李施主的意思了。他這是故意將慕容延釗推到最前面,在我們與之拼鬥激烈之際,坐收漁人之利。他不是不出兵,而是想在關鍵時候出兵……”
溫成逋罵道:“好狡猾的傢伙……這樣一來,我們得儘快擊潰慕容延釗才行,與慕容延釗僵持時間越長,越容易為李謙溥所乘。”
班扎西雙手合十,微微笑道:“這對我們來說,也是件好事。將李施主的用意洩露給慕容施主。讓他們暗自爭功,變為明裡爭功。將帥不和,可是兵之大忌。”
“如此慕容施主必然不願讓李施主坐收漁人之利,以他那好戰的性格,只會更加冒進,便於獨佔功勞,就給了我們可趁之機……”
溫成逋聽到這裡,心情大好,豪氣干雲地道:“那就讓李謙溥來不及當這漁人,我們已在黃河上游沿岸圍繞寧洮寨、癿當城、寧川堡、巴金城安排了重兵,只要慕容延釗有膽子渡過黃河。就讓他過得來,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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