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哭的心都有了,她本來就怕九皇子,九皇子還衝她瞪眼睛,剛才不還好好說話來著,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啊?
她的小嘴癟了起來,小臉蛋白了起來,小身子也哆嗦起來,眼淚就在眼圈兒裡含著,那模樣就跟個小貓似的,怎麼看怎麼可憐。
君慕楚也有些後悔,不過就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大清早的從家裡跑出來是為了什麼?他縱是再冷心冷血,也知道這丫頭就是為了看看他是否平安,他瞪她做什麼?
“本王是見你都沒來得及梳洗打扮,這個樣子被人瞧見了總歸不好,叫侍衛送送你。”
白蓁蓁鬆了口氣,“這,這樣啊!”君慕楚也是無奈,“不然還能怎樣?快回去吧,本王還要進宮面聖。”說到這裡又頓了頓,隨後補了句:“這次湯州府一事多虧有你二姐姐相助,為感激二小姐的回春妙手,宮裡會開宴席,屆時讓你二姐
姐帶上你一塊兒進宮熱鬧熱鬧。”
白蓁蓁樂了,“就是傳說中的宮宴啊?以前都是白驚鴻和她娘才有資格進宮去赴宴,就連我祖母都不是回回有份,這回我也能去了?”
君慕楚點頭,“說起來,湯州之毒能夠理出頭緒,紅家功不可沒,於情於理都該算上你一個。”說話間,無言已經帶著一隊宮人抬了轎子過來。君慕楚拉了她一把,“回去吧!”白蓁蓁再沒有留下來的道理,由著他將自己推上轎子,外頭一個太監高唱:“起轎。”轎子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她覺著心裡空落落的,有些失落,可一想到再過不久就能進宮去參加宮宴,便又高興起來
。
君慕楚目送了一會兒,直到邊上有個人拽他胳膊這才回過神來,“走吧,進宮。”
拽他的人卻並不打算就這樣將他放過,笑嘻嘻地問:“九哥,談談感想。”
君慕楚瞪了這個不著調的弟弟一眼,“本王能有何感想?”“遠途而歸,佳人相候,怎麼可能沒有感想。”君慕凜將一隻胳膊吊在他九哥的肩膀上,賊兮兮地道:“這七情六慾啊,那都是人之常情,誰也沒必要掖著藏著。你就大大方方地承認你對那白家四小姐有
意思,我又不會笑話你,怕什麼?哎,可別怪當弟弟的沒提醒你啊,這感情總憋在心裡可是很容易憋出病來,而且這種病你可別指望大夫能給你治好。”
九皇子實在不想跟這個弟弟說話,“從小到大除了打仗,你就沒幹過一件正經事。行了,沒工夫跟你扯些亂七八糟的,你還是好好想想給自己的心上人討些什麼賞賜才好。”
當天晌午朝廷便有皇榜貼出,湯州府的事終於公佈出來。隨之一起公佈的,還有文國公府二小姐神醫在世,以一己之力解了湯州府毒災一事。
白鶴染瞬間就出名了!
–—文國公府被百姓包圍了。
門房下人開門的時候都嚇傻了,烏烏泱泱一層人啊,至少也得有幾百號,這是要幹什麼?
白興言這會兒正躺在床榻上哼哼呢,昨天晚上又被泡水了,扔他下井的人這次沒發揮好,他的腦袋撞到水井沿兒上,撞出了老大一個青包。
府裡的丫鬟弄了熱帕子給他敷在額頭上,非但沒緩解,反而更疼了。氣得他一把將那帕子扯了下來,將丫鬟大罵一頓趕了出去。現如今他也不發燒不咳嗽了,天天晚上泡水,天天生病,病了好,好了再病,終於把他給病皮實了。就是今天腦袋上多出來一個包讓他十分無奈,再怎麼折騰也別給破相啊!都泡了這麼多回,手法應
該越來越好才是,怎的還倒退了呢?
正躺在榻上胡思亂想,外頭有人進來,慌慌張張,連門檻都沒邁明白,撲通一聲摔趴在地上,門牙當時就磕掉了一個。
白興言氣得不行,“你這是讓狼攆了?”
來人都疼哭了,“老爺,奴才沒讓狼攆,可是咱們府……咱們府上被百姓給圍了!足足圍了幾百上千號人,拼了命的往裡擠,府門都快擋不住了。老爺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