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湯姆森大使如此帶有指向性的示好,弗里爾也很容易就理解了湯姆森大使話裡的另一層含義。
那就是在戰後,法國和東非達成默契共同應對英國和美國的壓力,畢竟英國和美國同是昂格魯薩克遜國家,並且兩國完全有廣闊的合作空間。
英國目前還是世界霸主,擁有印度,加拿大,澳大利亞等肥沃和龐大的殖民地,並且掌握著世界的金融霸權,擁有積累百年的科技與經驗,而美國擁有強大的工業基礎,正好缺乏英國的原材料、市場和技術。
這種情況下,法國自然要提防英國人,畢竟從幾百年前開始,英國和法國就是世仇,只不過這些年才被德國人轉移走了注意力。
而縱觀除了同盟國以外的列強國家,俄國目前前途不明,西班牙作用有限,美國和日本又同英國走的比較近的情況下。
法國也擔心日後會被孤立,所以法國需要尋找合適的合作伙伴,來穩定戰後法國的國際地位和話語權。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建立在法國作為戰勝國的基礎上,如果一戰法國失敗,這些問題也就不需要湯姆森等法國高層考慮了。
弗里爾隨著湯姆森的話,也開始思考起來東非和法國人合作的可能性。
其實除了東非作為德意志國家這一點以外,東非和法國確實有著很好的合作基礎。
法國雖然一直都被英國人壓一頭,但是在各個方面都僅次於英國,比如金融領域,除了英國以外,最強的就是法國。
在一戰前,法國就被稱為“高利貸帝國主義”,持有大量財富的法國人在全世界大肆投資,其規模僅次於英國。
而法國最大的投資國就是俄國和東非,在戰爭爆發前,東非從法國獲得的貸款遠超其他其他國家。
這種情況主要由法國和東非兩國的國情所共同促成。
法國工業資本在列強中相對落後,尤其是在東北的洛林和阿爾薩斯工業地帶被德國奪走以後,這進一步推動了法國金融資本的發展。
畢竟投資本土工業成本過高,而法國的生育率又一直維持在較低水平,加上法國民眾生活水平相對其他國家較高,這時法國的工人數量長期落後於其他列強國家。
而法國從近代以來,就一直是歐洲僅次於英國的強國,積累了大量社會財富,在本國投資情況不佳的情況下,投資海外自然成為了法國資本的首選。
而且和英國熱衷於生產性投資不同,法國熱衷於向其他國家發行公債,其中不少都是高利貸,法國對俄國發放的貸款大部分都是此類行。
雖然這種貸款很難償還,但是俄國這種帝國主義中的薄弱環節,顯然也沒有更好的選擇,所以兩國也算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除了俄國以外,還有諸多國家,都是從法國借得此類貸款,這也是“高利貸帝國主義”名號的來源。
而法國對東非的貸款,相對而言利息就遠不如法國給俄國等國家的貸款。
因為東非大規模借錢時,東非的工業規模已經相當可觀,同時經濟一直處於上升趨勢,所以東非有討價還價的權利。
雖然給東非放貸,收益不如其他國家,但是奈何當初東非政府畫的的大餅太大,高達幾十億萊茵盾的債務市場,任何國家都不可能不心動。
而且東非的國際信用一直都不錯,東非可不像俄國有過違約記錄,種種原因的加持下,當時東非從法國獲得了大量投資。
雖然如今東非對法國的欠債已經大部分還完了,但這並不意味著兩國這種交易就此結束,畢竟東非透過輸出工業品和戰爭物資,那些投資東非的法國商人,以及法國政府也確實獲得了大量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