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觸即發,混亂的扭打在一起,辱罵聲過於響亮,東西敲打在骨頭上的悶響就不在被人著重注意。
柳贈把淦睡往人群外用力的推了出去,而她身體被人給撞到。
人不會飄在空中,依靠重力,重力是地球對物體萬有引力的一個分力。
身體的搖擺不定,打破了原本的平衡。柳贈不受控制的被萬有引力往下拉扯,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宇宙見的萬物,都存在著相互吸引的力。
人是,事也是。
提起宇宙便會想起: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
世間的一切,都存在定數。
淦睡早該知道的。
柳贈在昏迷的最後一刻還在想,或許寺廟祈願終可實現,她是不是可以回家了……
從臺階上被人給推下去時,柳贈可以確信一個事,血從頭上流淌而出,劃過額角,她沒有痛感,一切都是麻木的。
意識很淡,好不容易聚攏到一起的意識,會在下一刻被瞬間打散,她的腦袋又亂又空。
唯一的念想就是終於可以回家了。
等在有意識時,悲催的發現她好像變成了一個植物人,腦袋很清醒,眼皮上似乎壓著千斤重的鐵,就是睜不開。
柳贈聽到了身邊的人說的所以的話,琢磨過來,淦睡也受傷住院了,還湊巧在同一個病房帶著。
按理來講,她們兩個能湊到一塊,說不定淦睡的處境也和她一樣,處於昏迷未醒的狀態。
奇怪的地方出現了,淦睡沒有昏迷,他在和柳贈的家人交談,說的話也一句不拉的鑽進了柳贈的耳朵。
前一天遇到的那幾個人是來找淦睡尋仇的,原因卻說不出一個對錯是非來。
打頭陣的被稱為靳哥的男人,他是家裡出了名的跟社會人混的人,有點裡外不是人。
靳哥有一個弟弟叫靳勒川,是初中同班學生中霸淩淦睡的主要成員。
其中原因是淦睡後來才得知的。
——
大概是初二下旬,淦睡母親去世才不久,靳勒川說了對淦江清一些不好的話,如“你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你這個野種也不是好東西,遲早會得到報應的”之類的話
這種話徹底的刺激到了淦睡,估計靳勒川也沒想到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在那天會給他的胳膊帶來這麼大麻煩。
骨折,學校的處分是兩個人全都要回家反省一個月。
年後的街道上,總會有一段時間的冷清,但這和淦睡他們無關。
二人因打架鬥毆,被學校攆回家,時間已經蹦到了三月份的驚蟄。
春雷響,萬物長的時刻了,春天是萬物複蘇的開頭,也常常被人引用為希望的象徵。
靳勒川死在了人清寡淡的街道裡,驚蟄一般是五號或是六號,那天剛好是三月五號。
街道外的鐵杆上掛在電線,還有監控。
監控拍到淦睡的身影,他沒打人、沒殺人、也沒去阻止靳勒川被四個彪形體壯的男人圍在地上群毆。
在此前兩天,淦睡收到了一個快遞。
裡面是一封信和一個過年時必備的紅包。
他的外婆外公不會因為他剛死了母親,就破天荒的給寄過來一封信和一個紅包,封面上寫的是靳勒川的名諱。
淦睡當時就想把這件快遞,寄給垃圾桶,立馬扔了。
但他長這麼大,沒收過一封手寫信和紅字皮紅包,由於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他開啟了這個快遞。
拆開信件,一目十行的閱讀完只寫了半張紙的內容,字跡抽象的無法言說,沒逐字逐句的研究,根本就沒看懂上面寫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