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你可憐。”淦睡終於抬起了頭,這是柳贈第一次能清楚看清他眼中蘊含的一切情緒。
在毫無防備時被仰手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巴掌,水果軟糖滾落到了地上,幸好是有包裝紙的包裹,糖果的口感也不會因為劇烈碰撞就變得難吃。
淦睡無言的撇過頭,沒有要道謝的打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柳贈呆怔的模樣似乎是被突然發生的變故給嚇到,沒了反應,柳輮伸手在她背上親拍幾下,為她感到忿忿不平,“不識好心的小屁孩。”
她垂眸盯著地上的糖果良久,仰起頭疑惑不解的望著柳輮,似乎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樣做。
見此情形,柳輮倒是看的明白,男孩會有如此舉動的由來。
柳贈無意間提到了“爸爸”,而男孩被人欺負時也被用相類似的話術嘲諷過。
“沒爸的孩子”“小三生的”,繞來繞去都離不開父親這個角色。
“既然人家不需要我們的幫助,那我們也別多管了,你不是要買糖嗎。”柳輮選擇直接跳過問題,轉移了話題。
柳贈點了點頭,她的確是要去買糖。
又想到什麼,跟柳輮說起話時興致勃勃,眼睛在日光中挺亮的,“他全程都低頭不說話,我還當他是不會說話,原來他真的會說話。”
柳輮無語。
“……”你還不如當他就不會說話,快別說話了,這樣只會顯得你被打的那一下也不是沒丁點的道理。
……
“話說你轉學不是和淦睡就沒了聯系?”柳輮奇怪。
柳贈搖頭,“也不全算,現在我們剛好是同桌。”
“同桌啊。”他下意識的複述一遍,反應過來,蹭的站起身,速度之快,不免帶起殘風。
把在發呆的柳贈給嚇了一跳,但她的表情遠沒有、柳輮得知她和淦睡是同桌時,表情震驚到不可置信,來的生動,“同桌!合著你早上信誓旦旦保證離淦睡遠點的話,都是信口胡鄒來的?!
“……”柳贈原以為柳輮忘記了早上的事,這才毫不在意提起。
沒想到他對這件事的敏感度強烈到爆表,沒能糊弄過去。
柳贈訕笑著,趕忙安撫柳輮激動的情緒,“哥我們現在聊的不是這個,你注意力放錯了地方。”
“少打岔!以後我不讓你幹嘛,你打死也不要幹,知道沒?”
“知道。”柳贈點頭如搗蒜。
等著柳輮把肚子裡的筆墨全部一吐為快,詞窮到無話可講時,柳贈才緩緩開口,話題中心還是就著“道歉”一事,“哥你想好怎麼道歉了沒?”
“沒。”提起這件烏龍引發的接二連三的事情,他身後無形升騰起的氣焰減弱,垂頭耷腦的。
“要不找一個地方,你和蘭山哥兩個當事人當面給人家道歉?”柳贈口中的賀蘭山是聚眾鬥毆裡的一個,也是整件事的核心成員,他就是柳輮口中提到的那個朋友。
“去哪?”
“鬼屋。”
“鬼屋?”柳輮感到不可思議,“安安你要是不舒服的話就吃點退燒藥,明天就在家裡好好休息。”
柳贈打斷柳輮亂七八糟的話,慪氣的拍開放在額頭上要給她測溫度的手掌。
“我沒發燒。”她給出了一個看似恰當合理的理由,“鬼屋這個地方多好啊,人少。”
“森林人更少,就是豺狼虎豹有點多。”
“哥你是去道歉的,不是去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