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贈第一時間不是思考如何,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哥你知道淦睡是誰嗎?”
“是人啊。”柳輮不解其意,“難不成這世界上真的有外星人的存在?”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柳贈直截了當的給出答案,“淦睡就是小時候我經常提起那個男生,我不是跟你說過他叫淦睡,你忘了?”
柳輮瞬間茅塞頓開,不可思議的睜大眼瞳,連眉羽都因表現出驚訝程度之強烈而上挑。
“你是說那個人就是淦睡?”他還是難以置信。
在幼兒園時柳贈就和他提過淦睡的姓名,但當時總覺得這個沉默寡言還孤僻不理人的小孩在裝正經,對此他回以鄙夷的態度。
……
微分吹動樹梢,天氣涼爽,正值不熱不冷的五月,柳輮帶著柳贈去超市買糖。
“他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他媽就是小三,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
“媽媽說不能和這樣沒有人教的小孩玩,會被帶壞的。”
這是柳贈無意聽進耳的辱罵與詆毀。
站在牆角的男孩被幾個年紀相仿的男孩圍堵其中,沒有反抗也沒有悲傷,就是低垂著腦袋沉默著,忍受被小石子扔到身上的感受。
那一定是疼的,柳贈這樣覺得。
“你們不許欺負他!”柳贈小豆丁的身體就如拉弓離弦的箭,身邊的柳輮一個沒拉住,人就消失在跟前,瞬移到了被圍困其中的淦睡前面,張開雙臂以保護者的姿態跟那三個男孩對峙。
這一刻的柳贈沒有去思考任何可能出現的問題,如果她也會被一起扔石子怎麼辦?
當時出現在腦袋中的想法,柳贈一直記著,就是不讓那個孤零零站在牆角的男孩,在被扔石頭和不堪的話語。
“你是誰啊?不想被扔石頭就別走來。”為首的男孩臉上長著雀斑,眼神不善的凝視著要逞英雄的柳贈。
柳輮怕柳贈受了欺負,趕忙跑過去,第一時間聽到的就是雀斑男對柳贈的惡意警告。
“你們有三個人,我們也有三個人,這樣扔石頭才算公平。”
柳輮往五個個頭差不多的豆丁裡面一站,本就身高發育略早的他,氣勢以壓倒性的趨勢佔領高地。
“你……你比都要打我們大,這樣不公平。”雀斑男盯著站在柳贈前面的人,柳輮要高出他半個頭,有些怯意,不自覺的推後一步,還是有些不服氣。
柳輮覺得雀斑男說的沒錯,予以肯定“你說的沒錯。”
在雀斑小男孩臨要借坡下驢往下說什麼之前,柳輮提前開了口。
“我比你們所有人都要高,所以你覺得不公平,那你們三個合起夥欺負來欺負一個,我也可以說不公平。”柳輮一攤手,“你不公平一次,我也不公平一次,正好扯平。”
柳而遇和周月渡忙於工作而疏忽時,兄妹二人就會跟在柳而安的身後當小尾巴。
柳輮有一個夢想,就是成為像柳而安一樣的人民警察。
也許是因柳贈剛升到五年級時跟隨著父親離開了這座城市,失去柳而安警察光輝的薰陶。
柳輮慢慢的就沒了和胡攪蠻纏的人講道理的耐心,從而發現拳頭似乎是解決問題根源的最好方式,只要沒有找問題的人就不會出現讓人頭疼的問題。
以至於柳而遇想要拉回來時,已經晚了。
“你們等著!”雀斑男很識趣的不去接話茬,離開前撂下一句狠話,就灰頭土臉的帶著其餘的人離開了。
見人都走了,柳贈這才將視線放在始終不發一言的男孩身上,擔憂的模樣不似摻假,“要吃糖嗎?我爸爸說吃糖心情就會變好。”
說著她就變戲法一樣,在淦睡不注意的空檔將手伸進口袋,攤開的掌心裡躺著五顆水果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