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蘭戈又是一陣心悸。
“對、對不起，我昨天、昨天沒能伺候好王總……”
“那種蠢貨又不用再提了。”霍承珏頭都沒抬，彷彿王總是個什麼提起來都晦氣的臭蟲：“合同談得不順利也是常有的事，以後再把業績提起來就好。”
這話帶著安撫意味，但蘭戈並不高興，因為提起業績就意味著他要繼續出賣皮相了。
他心事重重地喝著粥，吃完早餐，收拾好垃圾，才侷促地說：“謝謝您昨晚照顧我。”
昨天失控了一晚上，今天醒來的時候身上只有痠疼，沒有其他的不適，也是幹淨清爽的，想必也是霍承珏花了功夫照料他。
霍承珏不冷不熱：“在事業上回報我就行。”
蘭戈的心一點點冷下去。
他原本還抱著一點不知死活的期待，他一直暗戀霍承珏，卑微又討好，昨天的片刻溫存讓他又有了不切實際的期望。
而聽到霍承珏回答的剎那，他的心又一次被澆滅。
他都有點笑自己賤了。
大暴雨，城市主幹道都積水，一時半會兒也回不去。
兩個人都呆在酒店房間裡，用手機處理工作。
霍承珏坐在沙發上，蘭戈靠在床邊，悄悄打量他。
過了一會兒，蘭戈覺得累，眯了過去，一個驚雷劈下來，他驚醒，臉色蒼白，“不要……”
霍承珏聽見動靜，抬眸看他：“怎麼了？”
蘭戈才反應過來，連忙搖頭，“沒、沒事……”
剛說完，又是一道雷，蘭戈瑟縮了一下。
眼神狠毒如霍承珏，瞭然了：“怕打雷？”
蘭戈不說話，只是沒有藏住的狐貍尾巴焦躁地纏在懷裡，給他聊勝於無的安全感。
他本來以為男人不會管他死活，可霍承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床邊坐下。
“繼續睡吧。”霍承珏伸手把人摟到懷裡，捂住他耳朵：“雨停了喊你。”
蘭戈詫異，眼睛睜大，不敢相信這一切。
“昨晚不害羞，這會兒害羞了？”霍承珏垂眸，問。
蘭戈連忙搖頭，垂下眼睫，不再說話。
“從小就怕打雷？”
“……嗯。”蘭戈閉著眼說，“小時候沒人安慰我，就圖方便把我鎖在房間裡……”
他感受到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男人抱著他的手臂更緊了一點。
蘭戈聽見男人的心跳聲，更是心亂如麻。
他患得患失到了極點。
終於鼓起勇氣抬頭，想問一下，霍承珏先開口：“明天回公司，你自己去檔案室，把這些年的檔案搬到我辦公室來，其他人我信不過。”
蘭戈愣住，而後慌了，“您、您不要我了嗎……我搞砸了昨天的合同，但我會盡力補償的……”
霍承珏搖頭示意他噤聲。
蘭戈唯唯諾諾地不說話了，但眼神還是充滿恐懼。
霍承珏說：“你升職了，明天開始，你是我的秘書，不想跟我一起辦公？”
蘭戈完全茫然。
霍承珏笑他記性差，“不是說了嗎，你得在事業上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