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又想到了李慕禪,頓時一陣心煩,她皺眉搖頭,這有點兒不對勁兒,每次想到那臭小子的時候,往往都是一陣歡喜,嘴角會忍不住翹起來,可不像今天這麼煩躁。
片刻後,溫吟月飄飄回來,搖頭道:“師父,梅師妹也沒收到信。”
“這個臭小子不知去哪裡瘋了,忘了寫信!”竹照師太沒好氣的哼一聲,道:“下次回信時,別忘了提醒我一句,要好好訓一訓他。”
“是。”溫吟月輕頜首。
竹照師太又嘟囔了幾句,都是抱怨李慕禪的話,溫吟月暗忖師父這般模樣讓別人看了,怕是不會相信,在外人眼裡,師父雷厲風行,行事幹淨利落,從不拖泥帶水,也不會這般囉嗦。
“唉……,算啦,回去吧。”竹照師太看了一會兒,仍覺得心煩意亂,皺著眉頭往回走。
溫吟月沉吟一下,輕聲道:“師父,我今天早晨開始,一直有心驚肉跳之感,會不會有什麼事?”
竹照師太回過頭來,訝然道:“你也有這般感覺?”
“是。”溫吟月點點頭,皺眉道:“我擔心是不是師弟他……”
“胡說什麼!”竹照師太忙叱了一聲,瞪她一眼:“烏鴉嘴,沒好話,那臭小子那般精明,會有什麼事!”
“是,但願是我弄錯了。”溫吟月輕嘆一口氣。
********************************************************竹照師太看看她,沉吟一下,決定也說實話:“吟月,其實為師我也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發生……”
“師父也這麼感覺?”溫吟月訝然。
竹照師太道:“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覺得心煩,怎麼調節都不管用,打坐坐不下,練功練不成,犯了邪了!”
溫吟月臉色變得蒼白,看看她,卻沒有說話。
“你是覺得湛然他……?”竹照師太皺著眉頭問。
溫吟月搖搖頭,心被揪緊了,卻不敢多說什麼,生怕說得成了真,臉色卻越發蒼白起來。
“行啦,別自己嚇自己!”竹照師太沒好氣的道:“這傢伙精明過人,只有他害別人,別人哪能害得了他?”
“師父,那裡畢竟是南理,不是咱們大衍,師弟的武功在咱們大衍可以橫行,到南理怕是……”溫吟月輕輕嘆息。
竹照師太道:“他拜進了星湖小築,那可是南理第一派,他學了一身的本事,不會怕別人的,……行啦行啦,咱們不說他啦,你什麼時候下山?”
“師父,我不下山。”溫吟月搖頭。
“你這個樣子,再不下山散散心,可真出問題了,咱們的妙蓮經最重心境,再這麼下去,你會退步的。”竹照師太皺眉道。
溫吟月道:“師父放心,我會度過難關的。”
“哼,情關最難過,你能自己走出來?”竹照師太斜睨著她,搖搖頭:“你真有這本事,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溫吟月搖頭不語,神情堅定。
“你為何死不下山?”竹照師太好奇的問。
溫吟月搖頭,仍是不回答。
竹照師太哼道:“是不是等他回來?”
溫吟月臉一紅忙轉過去,不想讓她看到,竹照師太何等銳利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自己說中了。
她哼道:“你呀,真是自討苦吃,我反正是不多管閒事了,看著你折騰吧,別把自己折騰倒了就好!”
“師——父——!”溫吟月嗔道。
竹照師太笑起來:“好吧好吧,我是想起了當初你怎麼待湛然的,嘿嘿,當初的你可是灑脫得很,絕情得很,現在想想,真是有趣,有趣,咯咯……”
“師——父——!”溫吟月紅著臉嗔道。
師徒二人正在說笑間,忽然一聲清唳在空中響起,遙遠似從天邊傳來,卻清晰可見。
兩人神情一變,這獨特的嘯聲正是李慕禪的鷹發出,似是鷹叫,又似鶴鳴,與尋常的鷹叫截然不同,一聽便聽得出來。
***************************************************竹照師太急不可待,忙撮唇發出一聲輕嘯,遠處再次響起一聲清嘯,是聽到了這邊的嘯聲發來的回應。
片刻功夫,一個黑點兒出現在兩人眼前,隨即變大,化為一頭黑鷹翩翩而下,落到了竹照師太肩頭。
竹照師太拍拍鷹頭,忙去解下竹管,轉身道:“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