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就帶著方子業進了書房,開啟了空調之後,才道:“你繼續。”
“韓元曉之前那麼對你,現在你要幫他?”鄧勇不解。
方子業點了點頭:“師父,韓教授怎麼對我,那是我們創傷外科內部的事情,我們骨科對外如何一片和氣,那也只是對外。”
“在整個骨科內部,能站在我們創傷外科考慮問題的人,還是我們創傷外科的自己人。”
“在這一點基本面上,韓元曉教授從來沒變過。”
“我們創傷外科,只靠宮家和教授一個人撐不起來全部,即便是等謝晉元副教授升了正高,也只是幾年前的韓教授,他需要站穩自己的腳跟。”
“如果師父您可以回臨床,那是最好不過的,只是目前我們都還沒有探索到比較好的辦法。”
“所以,讓韓教授留下來,我們創傷外科的根基才足夠穩。”
“師父,您以前給我講的道理是,讓我要紮根穩。”
“我記得特別清楚,但要紮根夠穩,那麼這個土壤就必須要肥沃,下面沒有石頭,而且縱深層要足夠深,這樣我的根基才會足夠穩。”
“分析利弊,與其再外引一個教授進我們創傷外科,不如就讓韓教授繼續留下來。”
“韓教授這一次遇到的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啊?”
韓元曉以前做過最過分的事情,也就是想讓自己的劉橋師伯進科室,以此來讓自己的老師與鄧勇二人不合。
他沒有栽贓陷害過鄧勇和袁威宏。
但如果再來了一個外人,方子業也不敢保證,他更不想再去試探別人的人品底線。
包括宮家和教授被引過來,方子業都不敢保證他會比韓元曉教授更加安全。
“韓元曉是被人揹刺了!”鄧勇可能是認可了方子業的想法,如此說道。
“他的博士論文資料被盜走了,被別人提前他博士答辯前發在了另外一篇雜誌上。”
“提前了兩個月。”
“而且,這件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接近二十年,原始資料早就找不到了。”鄧勇道。
聽到這話,方子業眉頭一皺。
“師父,你們那時候的博士畢業,不先發文章,直接用資料寫博士論文的麼?”方子業的眼睛一眯。
如今韓元曉已經接近五十歲,距離他博士畢業快過了二十年。
那是零三零四年的事情。
那時候,網路沒有如今這麼發達,想要查文獻也沒有現在這麼方便,資訊溝通也不夠便捷。
所以,韓元曉的資料被盜用後,他還真未必可以第一時間發現,後來也就沒有關注這件事。
“那時候博士畢業,一篇letter就夠了。”鄧勇說著自己都覺得有些臊。
可這就是事實。
二十一世紀初,國內的很多博士畢業是非常寬鬆的,如今的博士畢業可不容易,沒有一篇二區的論著型別文章,大機率會被延畢。
方子業繼續問道:“難道那個人發表的文章,和韓教授的文章所有型別都一樣麼?”
“重複的資料,韓元曉教授的論文可以得到陽性結果,對方也可以得到一樣的陽性結果?”
“發文章的人又是誰?”方子業一連三問。
這件事很有說法。
就算是別人盜用了韓元曉的資料,那麼韓元曉自己只要可以將資料內容再重複,不就可以清者自清了麼?
方子業見鄧勇不說話。
“難道韓教授真的是買的?”方子業問。
鄧勇再次搖頭:“不是買的。絕對不是買的。”
鄧勇說到這裡,語氣有些為難。
糾結了一會兒後,鄧勇才說明了實情。說得方子業也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