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聽竹沒有回話:“媽,如果我建議你給劉叔叔建議,暫時推遲手術幾個月,您願意聽我的建議嗎?”
“就是說,再過大概一到兩個月再去醫院裡治療。”
阮秋桃聞言,並未馬上答應,而是上下打量方子業和洛聽竹:“你為什麼這麼建議呢?”
“這種腫物,應該要及時發現後再行治療的。”
“而且我們都已經預約了下週週二的手術,現在再去給醫生說取消手術要求出院會不會不太好?”
方子業知道自己該說話了:“阮阿姨,其實我本來不該說話的,不過這件事我會比聽竹更加清楚。”
“因為我們課題組目前在研的其中一項課題就是與骨科腫物相關的治療,但還沒有過臨床試驗期。”
“如果這項課題可以成立的話,可能不需要行大創傷的手術,就可以將這樣的腫物消除掉。”
“阮阿姨您先彆著急問,如果換位思考,我和聽竹本來是可以不作任何建議的,您所考慮的風險,我們也都考慮過了。”
“我們也不是為了顯能或者顯擺。”
“如果您願意的話,今天會有醫生會找您和劉叔叔一起聊一下。”
“您和劉叔叔仔細斟酌後,我們再電話聯絡好嗎?”方子業知道,自己太年輕了,所以很難取得一個陌生人的第一眼信任。
所以,如果中間有幾道週轉的話,會更好一些。
因此,昨天晚上,方子業在洛聽竹答應下來給建議後,他就聯絡了喬永建教授。
喬永建教授一聽洛聽竹的‘繼父’在三醫院的脊柱外科住院,而且還是骨肉瘤,只是過了不到三四分鐘,就讓三醫院脊柱外科的謝友文教授將電話打給了方子業。
謝友文教授的態度和語氣非常和善,說會再和劉高波以及家屬多次討論,充分尊重他們的一切決定。
後來,謝心也打來了電話……
“這?”阮秋桃上下掃了掃方子業,遲疑了幾秒鐘後,才默然點頭。
她是九十年代的大學生,目前的工作也是比較體面的,認知、見識和思維模式沒有那麼僵化,也可以考慮得過來,方子業其實可以不‘裝逼’!
方子業和洛聽竹的年齡,就是最好的偽狀,他們甚至可以知而不理。
真正的醫生朋友,沒有幾個人會給你作打包票之類的話的,更多的還是更加官方,更加客套化的對付……
因為越是瞭解醫學,就越懂醫學這個領域的不可控性很大,就越是覺得自己無知。
除非?方子業學藝不精,或者就是真的有幾分把握。
劉夏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麼多啊,本來父親長了一個腫物就讓她格外慌張,最近幾天她又被父母都‘勒令’要配合演戲,其實心裡早就略有不滿了。
“可是萬一惡化了怎麼辦?”
“耽誤了治療的時機怎麼辦?”劉夏的聲音泫然欲泣。
“本來我爸這前天就要手術的,就是因為聽說了你們要來,他特意把手術推遲了。”
“我們問過了醫生,推遲幾天肯定沒關係,但推遲一兩個月,網上有人說…”
“說……”劉夏沒說下去。
但方子業也理解她,那是她親爸。
劉高波的病與洛聽竹和方子業都沒有任何關係,他的病也不是因為方子業和洛聽竹要來才得的,但她的擔心是真切的。
“劉夏,我知道你的擔憂,但我沒有辦法回答你的這個問題。”
“每一種選擇都有其利弊。”
“現在的選擇就是兩者,第一就是按照規劃手術,然後按照現有的方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