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依舊被方子業帶著跑,帶著上臺,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
手術室的沐浴室裡,水霧瀰漫,熱氣蒸騰。
“天羅,幫我扯一下!~粘住了。”方子業道,他費力地扯著粘在身上的洗手衣,卻發現它已經被血液和汗水緊緊地粘在了面板上。
血液凝固後的粘性非常強,特別是乾涸之後,粘性更甚。
在撕扯的過程中,汗毛肯定是被扯斷了。
他緊皺著眉頭,忍受著撕扯帶來的疼痛。
不是方子業怕痛,受不了痛。
而是任何人面對痛感,都會厭惡和反感,方子業也是人。
“師兄,可以了!~”蘭天羅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微微用了力。
方子業並無表情,快速擦洗。
病人的血液再幹淨,於方子業而言都是汙物。
緊急手術已經差不多走上正軌的方子業,需要打理一下自己的個人衛生……
兩人快速地衝洗了一圈,衝去了身上粘稠的汗水和血汙,然後再次穿上了乾淨的綠色洗手衣褲。
方子業正打算再去手術室裡巡視一圈,看看有沒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繼續查漏補缺,卻沒想到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他拿出手機一看,是李永軍教授打來的。
他知道,李永軍教授應該是知道了自己到達療養院了。
“天羅,等一下!~”方子業叫停蘭天羅,然後接通了電話。
“李教授。”方子業語氣平靜。
“方子業,你下了這臺手術後,立刻從手術室出來,到療養院外科診區的大廳,進入急診小組3組!~”李永軍教授的聲音乾脆利落!
他是在命令,不是和方子業商量。
能者多勞。
“李教授,我已經下臺了。”方子業如實彙報著自己的情況。
“那就馬上過去。”李永軍教授的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急診小組,3組!去了之後,你直接進組。”
“其他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他說完這句,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沒有給方子業任何提問的機會。
方子業知道外面的人多而嘈雜,怕聽不清楚就直接開了擴音,讓蘭天羅也能聽到李永軍教授的指示。
蘭天羅聽到李永軍教授的指示後,臉上立刻露出了‘些許’興奮的表情:“3組,是姐所在的急診小組。”
不是幸災樂禍,而是苦中求樂。
這次的突發事件,莫說是洛聽竹這樣有過臨床經驗的人!
就連那些純粹的科研組人員,只要有一些醫學基礎的,都會過來幫忙。
事急從權,這些人至少比普通的志願者更加專業,讓他們去做醫生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只是可能達不到頂級教授的高度。
方子業道:“走,去找聽竹。”
“你帶乾糧了嗎?天羅。”方子業問道,他忽然想起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他感覺胃裡空蕩蕩的,彷彿已經貼在後背上了。
他以為只要趕到了恩市,吃完晚飯,就可以不用管其他的事情了,但是現在,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他好希望能夠吃一塊餅乾或者喝一罐可樂,刺激一下自己的味蕾。
“師兄,你是不是快低血糖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
“我也沒東西。”蘭天羅搖了搖頭。
“應該不至於低血糖!~”方子業先走了。
方子業和蘭天羅二人從手術室走出來時,發現一個護士從外走進,且正往嘴裡塞著檳榔。
蘭天羅繞開了,但是方子業卻正面迎向了來人:“哥,你這個是甜的嗎?能不能給我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