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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的情況經歷方子業的干預後,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緊急危重,已經初步擺脫了危險!
只是還需要進行一些複雜的手術操作,才能徹底與危險二字絕緣。
劉果整個人彷彿活了過來,追問道:“林教授,我們現在是做楔形切除還是先分內部血管?”
劉果的心態調整得很好,當下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沉溺在震驚或者不安情緒中。
有事先做事,閒聊沒有任何意義,只會浪費時間。
……
“讓小聶來一下咯,這個血管太細了,鞘管穿不過去。”畢衛清教授所在的神經外科手術間,方子業剛剛踏入門口,就聽到畢衛清教授如此對巡迴護士吩咐。
他的語氣焦急,“要是李永軍教授能來也行啊?”
“畢教授,剛剛給手術室4間的聶醫生打電話,他現在在臺上,下不來。”巡迴護士的聲音清脆而果斷,語速很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至少也要等半個小時才能下臺,他那邊一臺半下腹部的毀損傷。”
“脫不開身。”
巡迴護士的音色也很嚴肅,並未因畢衛清是教授而勢弱與妥協。
來不了就是來不了。
就算要死人也來不了。
毋庸置疑,畢衛清教授是神經外科組的組長,也是替代鄭大海教授的頂級專家,他從華山醫院調任而來,實力非常強悍!
可以說是站在了華國的最巔峰一撮。
可是,術業有專攻,雖然神經外科也做造影,但遇到一些比較細微的,或者是血管走形不太好的地方,想要將導管精準地穿過去,卻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難度不低於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條狹窄的航道,容不得絲毫的偏差……
“誰?”畢衛清教授聽到手術室門被踩開的聲音,抬起頭。
“畢教授,是我!~方子業。”方子業已經快步走到了手術檯前,開始有條不紊地更換手套。
“啪啪”橡膠手套的拍手的聲如清脆的鞭響!
清脆的如同肉綻,在安靜的手術室裡顯得格外刺耳!
“小方,你來得正好,你好像也可以玩導管。”畢衛清教授看到方子業就趕緊說。
他沒有選擇找方子業是因為方子業不在,方子業在的話,方子業也是他的優選。
現在方子業還主動送上了門。
蘭天羅這回沒有選擇上臺,而是默默地站在一旁,他明白,神經外科距離他太遠了。
這個患者是顱內出血,必須要用導管在造影監測下,精準地完成止血。
這次操作需要非常精準的止血技巧!
也不能直接把大腦的大動脈封堵,一旦操作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定位,他不需要上臺,只需要站在臺下,仔細地看著方子業的操作,靜靜地學習……
忙而不亂,任何時候都可以學習。
學一切,學師兄……
不僅僅是方子業的操作能力,還有方子業的處事能力,與人交際能力,方子業目前所處位置該如何與他人相處,方子業的心態、氣質轉變……
曾經那個和藹可親、‘尊師重道’、‘客客氣氣’的方子業師兄,正在不斷遠離。
方子業快速地來到了畢衛清教授的身側,而後接過了他手中的導管尾端。
他並沒有急於操作,而是先感受了一下導管的質感!
手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方子業的手指輕輕地在導管上滑動,彷彿在感知著導管的脈搏——
方子業只是輕輕地抽伸了幾次,就迅速找到了導管的遠端,幾秒鐘後!
方子業又輕微地旋轉了幾下,導管便變得靈活而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