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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救命,再治病;先診斷,再治療。”
這十二個字,如同一道鐫刻在醫學殿堂上的古老銘文,散發著莊嚴而不可撼動的光輝。
它們並非華麗的辭藻,而是每一個醫者都必須銘記於心的鐵律!
這十二字原則,在任何情況下都適用,並且在任何時間節點,都必須被置於優先地位。
無論是提前安排的擇期手術,還是分秒必爭的急診手術,亦或是生命垂危的急診搶救,先明確診斷永遠是第一要務,也是最緊急的事情。
越是面臨緊急的情況,就越要冷靜地遵循這個原則,如同暴風雨中的燈塔,唯有堅守正確的航向,才能避免迷失在混亂和恐懼之中。
否則,一切努力都將是徒勞,如同在黑暗中摸索,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找到正確的方向,因為努力的方向從一開始就偏離了軌道。
四萬多學識點,如同決堤的洪水般瞬間傾瀉而空,方子業的查體術,如同破繭成蝶,終於提升到了6級。
他的腦海中彷彿響起一聲清脆的鈴聲,那是系統升級的提示,然而,他此刻卻沒有時間去仔細體會6級技能所帶來的改變。
他只能本能地相信提升後的“本能”,那是更為敏銳的感知,如同鷹隼般的目光,可以洞察隱藏在細微之處的真相,以及更為精準的判斷,如同高精度儀器的測量,可以清晰地把握生命脈搏的跳動——
最為緊急的情況,往往可以歸結為一種,那就是活動性動脈破裂出血。
這種出血如同火山噴發,血液會以驚人的速度傾瀉而出,在短時間內將人體內的血液流失殆盡。
如果出血點太多,如同蜂巢般密密麻麻,又或者是動脈劈裂過於嚴重,如同被利刃撕開的布匹,導致血液在短短的幾十秒內就流失殆盡,那麼即使是耶穌佛祖降臨,恐怕也無力迴天。
時間如同指縫間的流沙,一旦流逝便再也無法挽回。
方子業不是耶穌,也不是佛祖,他沒有法力,無法創造奇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長著雙手的普通醫生。
他無法超越生死,但他可以選擇盡力而為,挽救每一個可能挽救的生命。
他伸出雙手,並非如同電影中那樣,為了攪動血泊,將現場變得更加混亂,而是為了“激發”手掌心,手背甚至是指端的感受器。
他的雙手,如同精密無比的儀器,擁有著超越常人的感知能力。依靠這些感受器,他要隔著薄薄的醫用手套,去感知血泊中細微的湍流變化,如同在漆黑的深淵中探索,要依靠僅有的感知去尋找微弱的光芒。
他要憑藉觸覺去感受血液流動的方向,去判斷血液流失的速度,去初步定位出血點。
這一切說起來很慢,像是電影中的慢鏡頭回放,實際上只發生在兩三秒之間。
方子業迅速地將右手抽離了血泊,動作快如閃電,卻又無比精準,沒有一絲猶豫,如同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在戰場上執行著最為重要的任務。
他的目光堅定而銳利,彷彿能穿透層層迷霧,直擊問題的本質。
因為是急診搶救,所有器械都擺放在最方便取用的位置,它們整齊地排列在不鏽鋼托盤上,在手術燈的照射下,散發出冰冷的光澤,如同沉默計程車兵……
器械擺放的位置不論好壞,它只是給人用的。
方子業並沒有選擇取代姚佔忠的主刀位置,方子業只是在一助的位置,在一臺手術中,無論誰是主刀,一助的位置都至關重要,它關係到手術的成敗。
一個優秀的一助,如同主刀的左膀右臂,不僅要理解主刀的意圖,還要能在關鍵時刻提供及時的幫助。他沉著冷靜,沒有一絲慌亂,如同置身於戰場,全神貫注地投入戰鬥。
麻醉醫生的雙手都快“踩冒煙”了,這是一場關係到生命的搶救,他的壓力最大,如同在懸崖上走鋼絲,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容不得一絲差錯。
他需要進行“各種操作”,如同一個嫻熟的飛行員,要操縱著各種儀器,監控著患者的各項生命體徵,以維持患者脆弱的生命體徵。
他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不敢有絲毫遊離。
緊盯著監護儀上的資料,每一秒都在進行著緊張的計算和判斷,因為這些資料決定著患者的生死。
本能地催促:“能不能搞快點!~”
他著急!~
“咔嚓!咔嚓!”止血鉗尖銳的咬合聲,在手術室裡顯得格外刺耳,如同戰場上的槍炮聲,令人感到緊張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