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你可千萬不能忘了我們的約定啊。”
被一群人小心翼翼陪同著的周工波教授在下午的討論場次結束後離場時,忽然調轉方向離群往方子業的方向靠了幾步。
方子業這會兒正在最後一排和自己的老師閒聊等會兒要去吃哪一家。
聞言趕緊站了起來,“放心吧,周教授。不會忘了的。”
周工波教授伸了左手小手指作了拉鉤的手勢,而後又合群而去,在周工波身側,一眾華山醫院和同濟醫院組成的隊伍則是都看了方子業一眼,卻也沒上前來說話。
他們雖然與方子業的年紀更加接近,卻已經錯過了與方子業平等相交的最好時機,如今湊上去,方子業未必來得及搭理,也就沒有自討沒趣。
“你和張嶽教授還有周工波教授都說啥了?他們今天好像就只找你?”
“中午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張嶽教授也一直唸叨…”鄧勇問。
鄧勇如今,只是勉強擠進了超一流教授的序列,所以雖然聚在一起吃過飯,其實別人都是給鄧勇面子,卻並未深談。
“師父,就是合作的課題。”
“我給秦葛羅大哥也打個電話吧,之前我在住院總的時候,秦葛羅大哥幫我蠻多的。”方子業說道。
“懂得感恩是好事,一起叫上吧。”鄧勇雖然已經認可了方子業已經長大,可現在方子業有很多事情自己都沒能親自參與,內心也頗為糾結。
但還是那句話,只要其他人不害方子業,他也就隨他們去。
相信方子業遇到了大事的時候,不會忘記還有自己這個老師就行。
鄧勇相對很閒,他如今分管實驗室,沒有了臨床手術壓身,愛怎麼參加學術會議,只要自己安排好行程就行。
而反觀如今任中南醫院手外科行政主任的劉煌龍,趕到飯局的時候,都略顯得風塵僕僕的。
劉煌龍與方子業也有合作,屬於是骨腫瘤化療的前期研究,對不同下肢重建血運中心可行性節段的探索和研究……
劉煌龍隻身進門時,非常客氣地給鄧勇打了招呼,“鄧老師,子業,大家也都在啊。”
“劉教授,就等你了,喬飛,你給劉教授把酒滿上。”鄧勇吩咐道。
喬飛是湘雅醫院的碩士,與舒朗一屆,如今是博士一年級,馬上就要升二年級了,是為數不多沒有被方子業帶去恩市的鄧勇團隊的人。
劉煌龍去了手外科,鄧勇的病區主任被下,之前任手外科主任的韓元曉再次回來帶隊,鄧勇組也就只剩下喬飛一個作為“耳探”的博士。
喬飛眼疾手快,馬上就給劉煌龍滿上了一杯,恭敬地端了上來:“劉老師,你請。”
“鄧老師,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夠好啊?剛進門,就要喝空腹酒?”劉煌龍端起了酒杯,眼神在鄧勇與方子業間徘徊。
鄧勇忙道:“劉煌龍,這不是罰酒呢?今天每個人就這麼一杯,多的都沒有,就是聚一聚。”
“你不是總給我打電話找子業嘛,子業這回開會正好回來。”
劉煌龍聞言就順手把酒杯一放,知道今天不是灌酒局,便道:“鄧老師,還真不是我找子業,是門診有太多人找方醫生,唉喲,我的耳朵都快被煩起繭子了。”
“有之前手術來複診的,有被推薦來初診的,還有慕名而來的。”
“如果子業現在還在中南的話,手術估計都得排到年底了。”
“只可惜,唉……”
劉煌龍笑吟吟地表示著遺憾。
沒辦法,之前方子業被‘套’的局,方子業除了出走之外,沒有更好的辦法。
也不知道那群衛生健康委員會的人,到底腦回路怎麼轉的,能想著在中南醫院的掛號系統上做文章。
事情都是方子業等人做了,好處全被其他人給摘走了……
“劉煌龍,我們邊吃邊說,這不是正經的聚會,邊吃邊閒聊。”鄧勇趕緊招呼。
劉煌龍也沒太客氣。
飯局至中途時,話題也都不知道換了多少茬,鄧勇才問道:“劉煌龍,你說你門診的時候,遇到了很多找子業的病人?”
“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沒聽其他人聊過呢?”
“秦葛羅,你坐門診的時候遇到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