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次叫的是阿姨。”方子業道。
有一次方子業找袁威宏的時候,就是在袁威宏的父母家找到的。
袁威宏道:“去洗個手,洗完手了我們就可以開幹了。”
“這一次就真的算是粗茶淡飯了。”
方子業屁顛顛走到洗漱臺,摁下了洗手液後,搓著搓著就變成了六步洗手法了。
方子業一愣,強行糾正了“錯誤”的日常洗手方式,吃個飯還‘六步’洗手個毛線,直接畫圈圈。
將手稍微甩幹,就用擦手巾擦手一邊靠近餐桌。
“師父,您這房子以前是多少錢買的?”方子業左顧右盼。
袁威宏已經勻出了一小杯酒,愣神片刻後反應過來:“子業,對哦,你也完成了買房的前期積累,也該到了要買房的時候了。”
“我買的時候比現在便宜,對你沒有參考價值,可能會讓你發紫。你要對比的就是現在的房價。”
“剛需,也沒得賺。”
“我們先喝一杯!~”袁威宏迫不及待地與方子業舉起了杯子。
方子業則舉起了椰奶,喝完後解釋:“師父,等我住院總班下了後,一定多多敬您幾杯。”
不是每個學生都會被老師帶到家裡吃飯。
是被帶到家裡,而不是帶去吃飯。
“那肯定的啊。只是原則性的問題不能變,住院總就還是住院總,升了主治也還是住院總,不能忘記了自己的職責啊。”
“住院總不是一個職稱,而是一段經歷,非常非常寶貴的經歷,會讓你終身受用。”袁威宏回味自己的過往,再次點了點頭。
“會終身受用的。”
方子業問:“師父,您這幾天查房的時候,那個家屬有沒有再搞神佛那一套啊?”
袁威宏聞言一怔:“我沒關注這些,我現在查房就是跟著走的。上有鄧老師、側有劉教授,我跟著走就行了,沒有必要當一個復讀機。”
“劉教授的科研積累還是太強了,我知道的,他都知道,我不知道的,他可能還知道。”
方子業:“……”
“師父,劉老師在這方面比您還強?”
在方子業的視野裡,如今袁威宏在科研文章涉獵面的廣度和數量,依舊超過了方子業。
沒辦法啊,方子業本科畢業才四年多。
袁威宏看文獻看了多少年了?
這種數量級的差距,可不是加點就能完成的。
當然,加點可以完成的理論飛躍,卻是比袁威宏看N篇文章都管用。
但是,理論提升之後,你知道的就只是正確的東西,透過閱讀文獻,你可以知道錯誤的東西,還知道現實世界的學者,到底是如何一步一步地從錯誤走向正途。
這期間經過了多少的努力,是怎麼進行糾正的?
這有用嗎?
太有用了,如果方子業要去‘糾正’現有的理論缺陷,也必須這麼走,你總不能說你的理論就是對的吧?
理由呢?我TM開掛了啊?
“不然人家怎麼是‘傑出青年’,教授呢?”
“子業,你師父我固然優秀,但能到現在這一步,與子業你,與天羅揭翰,甚至與鄧教授,都脫離不了關係。”
“當然,你師父也不是妄自菲薄,如果劉煌龍教授沒有團隊,他就一個人單打獨鬥,他也未必比我厲害!”袁威宏比較客觀地分析。
劉煌龍在協和醫院裡基本上就屬於是團寵了,結婚之後,更是‘團寵’中的‘團寵’。
要在協和醫院找類似於方子業蘭天羅這樣的‘特殊人才’,那肯定找不到,但要找類似於揭翰、洛聽竹這樣的‘頂級人才’,那也不算太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