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威宏摸著大額頭半地中海的手勢輕輕一頓,偏頭“茫然”地轉了一圈,而後輕輕點頭,聲音收斂:“聰哥,你說的也有道理。”
“如果他這麼問的話,我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了。”
張元聰聽到這裡,馬上雙眼一亮,伸出左手的示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威宏,其實啊,像他這樣的人,有兩種比較好的處理辦法。”
張元聰的眼珠子在眼眶內轉動了一圈:“一種就是打壓,將其壓得喘不過氣。”
“這種方法,現代這個社會肯定已經不適用了。你壓得太狠,別人發一個抖音什麼的,很可能適得其反。”
“畢竟,若是他去開個網路直播什麼的,對上級醫師的能力進行‘打假’質疑,就不好辦了。”
“第二種,就是純粹的利他主義。什麼叫利他主義呢?”
“就是,給他一條更好走,更通達的路,起點更高的平臺,一個更加別緻的囚籠。”
“這叫眼不見心不煩。”
張元聰說到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可以代勞。”
“孫猴子大鬧天宮的時候,都請了如來佛祖,所以不寒磣。”
“威宏,你找個機會,把他約出來,我請伱們兩一起出去好好地吃一頓,我覺得至少有八分把握,把你的這個絆腳石給取了。”
“我給你講啊,你不要看他現在年輕,或許他幾年之後,就要和你競爭正高,再幾年之後,你想要拿傑青都沒機會了。”
“而且,他去了更好的平臺,也不是你挑唆的啊。路就擺在了這裡,是他個人的選擇,對不對啊?”
袁威宏聞言,整張臉都稍微有點僵。
張元聰看到袁威宏這臉色,也是稍稍抿了抿嘴,收斂了一下:“當然,我也就是傳達一下我個人的意思。”
可沒想到的是,袁威宏的語氣比之前更加幽怨:“聰哥,你是我師兄,我拿你當鐵兄弟。”
“你剛剛還說要拯救我於水火,現在你怎麼還把這個水火來源也要一起帶走呢?”
“你到底要帶哪一個?總不能都帶吧?”
張元聰的心情一下子被袁威宏的話衝擊得有點亂,以至於雙手的十指都忍不住不停地如蜘蛛一般上下晃爬。
這個問題聽起來簡單,只是二選一。
但完全就是無解啊。
你說帶走方子業吧,明明你說了要帶我去魔都六院的。你現在又不帶了,我給你舉薦根雞毛你要不要?
你說帶走袁威宏吧,就還不如帶走根基不穩的方子業了。方子業現在多年輕啊,肯定不如袁威宏這麼根基深厚。
就連袁威宏對方子業的怨念都頗深,那其他人肯定也是對之又愛又恨。
兩個人都可以帶,這是最優解,但張元聰自己貌似給自己挖了個坑。
都帶走,不就是讓袁威宏換了個單位被方子業虐麼?
張元聰抿了抿嘴,先有十幾秒沒說話,最後道:“其實,二選一都可以,要不,你把這個方醫生約出來,我們三個好好地詳談一下?”
見色起意者為下流。
見財起意者為不正。
見才起意則為欣賞。
張元聰的心裡,默默地給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如果把方子業拐走了,醫院獎勵的錢,我最多隻拿百分之五!其餘的,全部都給了他。
“這不是三角關係麼?沒有三角關係,也強行製造一個三角關係?”袁威宏直接破了大防,身子往旁躲了一截。
聽到這裡,可能是終於有一個人聽不下去了。
轉身就唾沫星子四濺起來,刻意壓住了聲音:“袁威宏,你TM要點臉吧,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一個更具規模的大地中海,禿額頭、凸額頭,拿起手機就開啟了錄音功能:“來來來,說,朝著這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