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話,就只能按照長骨和不規則骨進行分類了,最後能存留多少骨質。”鄧勇說。
“好的,師父!”方子業就轉身,去了器械護士所在的無菌器械臺。
手術與急診處理一樣,一切行動聽指揮,找準自己的位置,做好劃分給自己的一塊任務,就是最大的幫忙,而不僅僅只是在手術檯上,大展神威。
方子業只是大概一掃,粗略可以發現,托盤裡的碎骨塊,來源頗多。
有髂骨、坐骨、骶骨、尾椎骨。
肯定還有股骨、脛腓骨以及足踝部的不規則骨,錯落擺放,完全沒有什麼規律。
現在方子業要做的,就是把這些骨折碎塊,先按照最基本的系統解剖學上的劃分,比如說長骨和扁骨等。
這並不屬於常規的骨折治療,需要進行的操作流程,但對於黃凱目前的病情而言,十分有必要去做這件事。
挑揀骨類,並沒有一個特殊的技能,只能看個人的基本功和對骨形狀、骨型別的理解了。
最好區分的就是骶骨和尾骨了。
因為形狀比較特殊,是帶孔的甲骨文結構。即便是碎裂之後,仍保留著最基本的形狀。
方子業小心翼翼的一一將這些骨塊,挑揀到了另外一個四方形的托盤。
手術室裡,五六個器械護士,N個這樣的托盤,裡面擺著各種組織,也有空餘和多餘的托盤,所以方子業有足夠的空間,進行區分。
然後是長骨。
長骨也比較好找,如果先不區分到底是股骨還是脛腓骨的話,那麼只要看到有骨髓腔面的,直接按照長骨處理即可。
方子業也是沒有花費很長的時間,就區分完了。
然後是髂骨、坐骨這樣的扁骨,以及足部的跗骨、蹠骨等不規則骨。
這就有點難為人了。
足部的骨,非常多,且都是粉碎性骨折,沒有了其本來的形狀,與扁骨粉碎性後,十分難以區分——
若是在一個月以前,要方子業做這樣的事情,估計方子業會直接把手裡的東西丟掉。
然而,方子業有一位叫蘭天羅的師弟,蘭天羅啊,在進行手法復位與骨折新分型的純粹資料建模的時候,就蒐集了大量的,關於骨的詳細資料。
其中就包括了,它的形狀分類,體積大小,長寬高、軸線等等各種基礎的測量資料,這是基礎解剖學領域內,最為基礎的一些資料。
在臨床基本沒有應用意義,因為在外科手術過程中,你暴露進去,它該是多大,就是多大,該是什麼形狀,就是什麼形狀。
而骨折的手法復位術建模的過程中,你沒有足夠多的現實病人作為資料來源的情況下,還要對骨折的受力大小進行區分的話,就只能根據這些基礎的資料,來進行自行建模分析。
一般的基礎解剖學的老師,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蘭天羅做了,而方子業作為發起人,自己也是很細緻的去看過,甚至記憶過不少,關於這些基礎資料的事情。
雖然沒有形成什麼新的技能比如說基礎解剖學(新),或者骨解剖學(新),但終歸,方子業是對這些東西,有一定的印象的。
這就是特別純粹和基礎的基本功了。
比如說,蹠骨,本屬於長骨,共5塊,從內側向外側依次為第1~5蹠骨,形狀和排列大致與掌骨相當,但比掌骨粗大。
以距骨近端為底,與跗骨相接,中間為體,遠端稱頭,與近節趾骨底相接。每塊蹠骨均可分為底、體和頭三部分……
這是很多骨科醫生都會記憶且要重點掌握的內容,因為只有這樣,伱才能去辨識出來它們。
足部另外還有跗骨、趾骨等。
然而,一般的骨科醫生,關注的是骨間的角度,而並非起大小,管徑,畢竟不同的人,其大小是有區別的。
不過,這種事情,自己的師弟關注過,而且還統計了一下,如果方子業沒記錯的話,蘭天羅在計算股骨、脛骨、腓骨、趾骨間的直徑時,在成年男子的直徑比,會存在一定的固定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