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的是汗顏了,手法復位畢竟是子業你這個年齡,可以經常接觸到的內容。但你在截骨術上的造詣,都開始能打人了,這是我沒想到過的。”
“你師父知道嗎?”申濤聞言趕緊問,彷彿是找到了反擊的方向。
方子業偶爾有叫自己師叔,但申濤完全有理由懷疑袁威宏都不知道方子業目前的專業能力有這麼牛逼,因為很容易燈下黑。
方子業在身邊待的時間越久,袁威宏可能會形成屬於他的定勢思維,覺得方子業更加擅長科研。
“啊,這個,應該知道一些吧,我在組裡面的操作機會不是很多。”
“目前我們組,更加擅長和主要學習這一塊的,是謝晉元副教授。”方子業細緻解釋,不敢讓自己的老師給自己絕對側方證明,因為袁威宏不知道。
而且方子業的解釋也是合情合理的。
的確是這樣的,鄧勇教授猛猛地往專業前沿方向衝,謝晉元副教授則是已經完成了骨搬運術等相對高階的手術,且有一定的熟練度,目前緊跟鄧勇教授的腳步,乃人之常情。
自己的老師袁威宏以及秦葛羅兩個人,目前的臨床任務就是接手除了截骨矯形之外的其他手術術式,比如說骨搬運術、骨缺損的治療等等。
團隊之所以牛逼,是因為分工明確,進行有機合作,任務分配和學習、任務重心清晰。
就比如中南醫院的創傷外科組,你可以不主要做骨折,但是你不能不會做骨折這樣的小病種,是一樣的。
老師袁威宏也已經完成了常規骨折的手術操作,秦葛羅則是在不斷找機會填補。
“好,我明白了。”申濤馬上意會。
那這就好辦了呀。
袁威宏,你給我等著,看我怎麼收拾你!~
申濤從來不會懷疑中南醫院這樣的頂級教學醫院裡教授的臨床水平,也不會懷疑這樣級別教授的科研能力。
聊天肯定是聊不完的,毛懋發來了下一臺病人已經麻醉完畢,已經可以消毒鋪巾的訊息後,眾人就開始往手術室裡轉移。
毛懋是住院規培,因此非常懂事的就提前洗了手,打算隨時可以完成消毒工作,只是在此之前,需要一個人扶腿,來保證無菌原則。
見此啊,方子業就非常主動地說:“毛懋,你先準備消毒的碗和卵圓鉗,我和濤哥兩個人嘗試著在消毒之前做一個手法復位。”
復位,是可以切開之前,先嚐試閉合復位的,然後行內固定植入物內固定。
而這個患者,已經經過了綜合評估,即便是可以手法復位,也沒辦法透過石膏外固定或者是骨折就間的自固定達到固定效果,開一刀是必須的。
毛懋不疑有他,便走向了操作檯,讓器械護士給自己準備東西,他只等著拿起消毒碗和紗布就開始消毒即可。
而這邊,方子業與薛濤站在閱片器前,稍微討論了一陣之後,就來到了手術檯上。
患者已經打了椎管內持續麻醉,再怎麼去折騰都不會出現痛覺,只是有觸覺,因此完全不用擔心患者不配合或者產生劇烈的疼痛。
方子業站在了操作位,與薛濤對接:“濤哥,開始了啊。”
“得嘞!”薛濤已經戴上了一雙檢查手套,在手法復位的固定位,把患者的下肢捉住。
這是股骨的粉碎性骨折,可以固定骨盆,然後作下肢牽引,但是很難自行固定。
而看到這一幕,吳國南和申濤兩人都在直接說著等會兒打髓內釘的時候,是不是“金手指導針”,都可以直接放入到髓腔裡面去,手術的速度會非常快。
王忠興本來是秉持著學習的態度,在旁觀看。
突然間,王忠興感覺到自己突然被踢了一腳。
赫然是手術室裡來的麻醉醫生,不再是之前那一位,而是洪都主任醫師的御用麻醉聶明賢。
他是過來替班掙錢的,目的非常明確。
“王忠興,你不是說這臺手術你來主刀,讓加長點手術時間的嗎?這是怎麼回事?”聶明賢的目光灼灼。
這眼神讓王忠興背後一涼,認清楚來人後:“麻醉不是雀哥嗎?怎麼是聶老師你啊?”
雀哥,是另外一個麻醉醫生的名字,目前也是副主任醫師,滿臉的斑點,如同麻雀,所以有了雀哥這個稱號。
聶明賢一般不來吳國南主任的手術間的啊?
王忠興有點發憷。
“雀哥有事出去了。我跑一下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