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門也有自己的考量,厲堂主抬出了厲家,顯然不會善罷甘休。
而此事若不懲罰方躍,厲家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出手對付方躍,方躍一個小弟子,如何是厲家的對手,這樣做對方躍也是一種保護。
方躍一聽,心涼了半截。
這局明明贏了,怎麼感覺還是輸了,就不能換個懲罰?比如逐出門牆,有點創意嘛,整天刑鞭刑鞭的,這掌門也是,看著堅忍正直,怎麼就妥協了,我特麼真看錯了你。
想到十五刑鞭下去自己血肉模糊的情形,方躍不禁有點不寒而慄。
這樣的話顏面何存風度何在?剛樹立的形象豈不轟然倒塌?
“既然如此,那就立即執行!”不待方躍說話,厲高寒斷喝道。
“且慢!”一個聲音從大殿外飄來,音色略微嘶啞,但簡單的兩個字強調卻極為圓融,因為距離較遠,傳至大殿聲音就變得飄渺,有些莫測的味道。
聲音傳來,很多人已經從聲音判斷出來人是誰。
眾人下意識循聲看去,方躍大略猜到來人是誰,也側目看向大殿外。
大殿外,一個身穿青灰泛白武修服的中年男子,步調沉穩走向大殿。
中年男子面容英朗,衣著簡約沒有半點花紋,樸實的腰帶將他消瘦而硬朗的身形呈現,上身似倒三角,整體乾淨爽利,沒有任何點綴。
男子面板較為正常,只不過左半張臉面板泛青,看起來有些怪異,一綹花白飄發從左臉額角垂下,令他多了幾分滄桑感。
左手虛握放在胸前,右手則負在身後,行走間雙手不動,顯得很刻板,衣襬飄動垂髮搖曳,卻又平添幾分飄逸,刻板而飄逸,兩種不同的風格於一身。
男子三十多歲,氣息內斂,流露出幾分銳氣,神色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緒。
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個胖子,中年男子毫無疑問就是方躍的師傅何光塵。
方躍看著何光塵走來,怔了怔,別人一直稱呼何光塵為何道長,他想來應該是牛鼻子老道的形象,此時看來何光塵更像一個刻板冷漠的……劍客,可劍呢?
何光塵步調不徐不疾,每一步好像都是同樣的距離,緩步走進大殿。
何光塵隨意看了方躍一眼,似有似無頷首,算是打過照面,目光看向厲高寒,有些詢問的意思,眼神淡漠,卻像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方躍心中撇撇嘴,態度這樣冷漠,看來以前師徒關係果然很平淡。
他並不著急,先看看何光塵對處罰他抱何種態度再說。
“何道長,你弟子重創我弟子並搶奪了所有財物,所以門規處罰十五刑鞭!”厲高寒迎上何光塵的目光,言簡意賅冷冷道,對其他事情隻字不提。
何光塵微微頷首,示意知道了,漠然道:“既然觸犯了門規,理該按門規處置!”
這就答應了?不問問清詳細情況?果然靠不住!方躍心中很失望。
範小胖滿頭汗水,來到方躍身邊,上下打量方躍,見方躍完好無損,憨笑著拍拍胸口,氣喘吁吁問道:“師兄,他們沒欺負你吧?我叫師傅來了!”
我像是被欺負了嗎?方躍對範小胖這問話很無語。
不過看到範小胖滿頭大汗焦急的神色,心中卻一陣溫熱。
在這大殿內,滿眼陌生人,都懷著各種心思,厲家又恨不得弄死他,他其實承受著很大的壓力,驚心動魄,看到範小胖,沒由來泛起一陣劫後餘生重逢的喜悅,哎!可惜是小師弟不是小師妹。
眾人聽聞範小胖的話,神色古怪,不少人下意識看了看陰沉的厲冥鯤。
欺負方躍?他欺負別人還差不多,雖然厲冥鯤修為比方躍高太多,但給他們的感覺可不就是方躍狠狠整治了厲冥鯤,從頭到尾,方躍都沒吃過什麼虧。
何光塵略微沉默,又抬頭看向餘掌門,餘掌門遙視何光塵,向何光塵微微點頭。
“然,即便處置,也非現今,幾日後,何某將與其他同門入世尋童,他將與我同行,幫我處理些瑣碎,現今處置,半月尚不得恢復,有礙此行。
且,他魂衰體弱,十五刑鞭,非死即殘,無法消受,請掌門收回成命,將此罰推後一月,分多次執行,每月五鞭,可罰半年,以此罰罪!”何光塵漠然道,字正腔圓,每個字都十分清晰,言辭頗有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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