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超過九子以上的讓子,就是指導棋了。
陳瓊宴執黑棋與老人對弈。
蘇雲無需觀戰,便已料到結果。
果然,沒下幾十手,陳瓊宴便舉棋不定,最終在中盤便認輸了。
女子卻覺得理所當然,只是想不到輸得如此乾脆。
這次先生沒有和謝觀那般巧取天元,只是隨意落子,以大勢一步一步走來便已經贏了。
天道之棋,壓不住老師。
女子微微一嘆,內心生出迷茫,圍棋一道似乎永遠無法搬開先生這座大山。
這些年她的棋藝並沒有多大的精進,似乎遇到了瓶頸。
還有那位今日遇到的謝家庶子,他的棋同樣棘手,不漏破綻,又出奇制勝。
心中多些灰心喪氣,想到原本自己得意的棋藝,還輸給比自己還小的同輩之人。
這時!
她的思緒又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在小院內謝觀拉她進入的那出幻景。
陳瓊宴的神情變得恍惚,眼皮沉重,瞳孔無法聚焦。
她彷彿又墜入了冰冷的澤湖之中,水底那雙如同燈籠一般大小的黃色瞳孔讓她心驚膽戰。
她如同溺水之人一般,瘋狂地想要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手腳冰涼胸腔被水灌滿。
渾身止不住顫抖,手緊緊捂住脖子。
“醒來!”
一道滄桑的聲音,如同驚雷般在陳瓊宴的耳邊炸響,將她從幻景之中猛然拉回棋舍內。
老人抬起眸,緩緩道:“守住心神,讓元神坐鎮黃庭。”
“你怎麼會有心魔?”
陳瓊宴呼了口氣,穩定住心神,將謝觀將她拉入幻景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這番背地裡的二人的交鋒。
蘇雲在一旁聽後,心中恍然大悟,難怪剛剛瓊宴會如此神態。
他雖然未修行元神或武道,但也深知元神修煉的艱難。謝觀竟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元神修為,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老人的眼中有一絲光華閃過,女子一愣,隨即再度回過神來。
她驚訝地發現,剛剛那些如夢似幻的記憶竟然變得模糊不清,再也記不清。
蘇景問道:“澤湖?”
“今日還有何事,你細細講來。”
陳瓊宴第一次臉色在老師臉上見到鄭重之色。
女子更加細緻的一一道來,甚至是十局棋如何佈局落子都是講出。
“在臨走之時,那謝觀還說,讓我幫忙之事。”
“是他的一位啟蒙先生,醉酒死在家中……”
老人微微皺眉道:“啟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