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多,滕鳳琴就提著包裹過來了,她一手一個大提包,背後揹著被褥。
相比之下,何思為少一個包裹,但是重量很大。
何思為將被褥背在身後,蹲下身子,將放在凳子上的提包扛到肩上。
提包又大又重,何思為晃了幾下,才穩住身子。
之後,何思為留給家屬院裡的人最後的印象就是,她扛著一個能把她整個人都遮擋沒的大提包,一步三晃的走了。
火車站裡送行的人很多,何思為一路扛著大提包是笨重,可因為人多,被擠著走,反而自己省力了些。
等上火車時更不用愁,遇到幾個同學也是下鄉的,直接幫何思為他們把包提到了座位。
聶兆有和段春榮與何思為是一屆的,卻不同班。
但是何思為長相嬌柔,性子軟,學校裡的人都認識她。
私下裡也有人把她喊成校花的。
他們都有座,但是火車上的人很多,眼看著過道都擠滿了人。
聶兆有做事沉穩,“人這麼多,晚上去打水不容易,你們有需要熱水的嗎?我一起幫你們打回來。”
何思為沒客氣,從被褥裡把自己帶的暖水瓶掏出來,“聶同學,麻煩你幫我打一暖瓶熱水。”
滕鳳琴起身將隨身帶的杯子掏出來,“過道人多,暖水瓶又裝熱水,萬一燙到人不好,我和你一起去吧。”
她的體貼讓聶兆有又多看她一眼。
相比之下,何思為就不懂事多了。
何思為垂著眼簾只當沒看到。
聶兆有身材高大魁梧,就連說話時,聲音都帶著穩穩的底勁,為人穩重,看著又是個值得依賴的人。
至於一旁坐在旁邊看書的段春榮,就差了些,他偏瘦,瘦的手背上的血管都清晰的能看清紋路。
感覺到何思為在看他,段春榮抬起頭。
他兩眉緊皺,面帶煩躁。
何思為禮貌的點點頭,移開視線看向窗外。
火車上有座位的人都已經坐滿,其中有人看到這邊空兩個座位還過來詢問過,何思為看著窗外,聽著段春榮聲音沙啞一遍遍打發過來詢問的人。
聶兆有和滕鳳琴快開車時才回來,兩人衣服有些亂,額頭也帶著汗。
“車上人太多,差點沒擠回來。”聶兆有笑著在段春榮身邊坐下,看到他色難看,關心的問,“還難受?吃藥了嗎?”
對面剛坐下來的滕鳳琴聽了,往段春榮臉上看去。
“身子哪不舒服?”
聶兆有代他開口,“嗓子疼、還失眠,應該是上火了。”
滕鳳琴坐好後說道,“上火也不是小事,很多病都是上火來的,你張開嘴我看看你舌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