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夫新軍未曾沾染油滑狡詐,但缺乏戰場經驗,最適合打防禦戰。
他拍了拍身邊一名矮壯士兵的肩膀:
“家裡有幾口人?”
“回大人。8口人,我是老大,另外還有娘、倆弟妹、老婆、三個小子、一個丫頭。住棋盤街。”
“棋盤街是好地方。房子夠住嗎?”
“太夠了,一瓦到頂的兩進小院。”
……
說到棋盤街的房子,
趙莊文注意到這名士兵的眼睛都在放光。
一瓦到頂的住房條件意味著什麼,現代人已經很難想象了。
2天前,
趙莊文出面,責令相關衙署將衙門裡存放的房契底稿一把火燒了,連夜重做了房契。
不管之前的房主是誰,一概不認。
從官面程式上,坐實了現在的住戶就是真正的房主。
將來?
我死後,哪怕洪水滔天。
到陰曹地府裡,找王巡撫說理吧。
……
“碉樓裡一定要存糧存水。”
“嗻。”
“諸位為朝廷打仗,餉銀理應多發。本官作主給諸位加發1個月餉銀。家裡不必擔心,撫臺有一口粥,就有你們家眷的半口粥。”
眾人眼眶發紅。
發自內心的感恩。
從腳下無立錐之地的農夫,混到如今武昌城裡人,住瓦房吃官餉,這恩情大的沒邊了。
巡撫大人清廉剛正,和藹可親。
訓練場上噓寒問暖。
農夫們不會說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但是他們懂吃水不忘挖井人。
……
激勵完畢,
趙莊文起身,撲通一下跪了:
“我趙某人代表撫臺大人,拜託各位兄弟了。”
眾軍官齊刷刷對跪,哭的不能自己。
賭咒發誓,碉在人在,碉亡人亡。
什麼天下大勢,什麼吳軍犀利~
我們種田的只知道,為了瓦房小院,為了每月旱澇保收的3兩軍餉,敢和任何人玩命!
不就是死嘛,
種田的從來不怕死。
……
趙莊文也拿出了狠勁,勒令周邊士紳捐糧。不捐,就等著新軍上門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