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必如此,路見不平一聲……拔刀相助,乃是我輩修士的本分,換做是誰,都不會袖手旁觀的。”
“哎,小友此言差矣。”
修然長老一看就很會拉扯,看到許守靖推辭,他立刻擺出了一副‘怎麼能如此’的神情,肅然道:
“說是修士本分,但仙道發展至今,又有誰不是優先自己的大道?今日的朋友,明天就可能因為某一個機緣翻臉不認人。
在一些極端的修士眼裡,幫助道友與資敵區別不大,尤其是在當前的狀況下……每一個修士,都可以說是天宮中的競爭對手。”
說到這兒,修然長老頓了下,肅然起敬一般,對著許守靖拱了拱手:
“正因如此,小友深明大義之舉,才讓老夫佩服至極……敢問小友師承哪位高人?”
“……”
修然長老一番話下來,把許守靖這個還算擅長嘴炮的傢伙都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末了好些時候沒緩過神,直到聽完最後一句“敢問小友師承哪位高人”,許守靖才悻悻然回過神,內心一陣無語。
饒了這麼大一圈子,搞半天是想驗明我的真身啊。
有沒有考慮過把你的才能帶到相聲臺上?
許守靖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是禮貌的稽首回答道:
“在下許仇,此番主要是出山歷練,師尊有過囑咐,除非晚輩的名聲遠揚九洲,否則絕不得透露師門……所以就不能告訴前輩了,還請見諒。”
修然長老皺眉沉思了下,倒也沒有繼續糾結這個事兒,嘆聲道:
“既然是尊師之命,理應如此,是老夫唐突了。”
“哪裡哪裡,前輩想要詢問屬實人之常情,是晚輩做得不盡完善……”
“小友此言差矣……”
蘇浣清走在許守靖前方不遠處,聽身後這一老一少奉承起來沒完沒了了,兜帽遮掩下的清冷臉龐愈發不耐了起來。
她抬起素手,握拳在嘴邊輕咳了下:
“咳。”
許守靖表情微是一僵,雖然不清楚媳婦找他有什麼事,但心底也知道不能繼續陪上百歲的老人家嘮嗑下去了。
“前輩,家妻身體不適,晚輩要去照料一下,失陪了。”
修然長老也沒有強求,笑呵呵地擺了擺手:
“理當如此。”
看著許守靖拱手告辭,修然長老收斂起了笑容。
他瞥了一眼身旁打打鬧鬧的天衍閣弟子,無奈地嘆了口氣:
“看看人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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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蘇浣清身邊,許守靖就很不客氣地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若無其事地問道:
“浣清,你找我?”
蘇浣清柳眉輕蹙,出於不想讓許守靖這傢伙太得意的緣故,第一時間就想要掙扎開來。
但奈何許守靖這人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蘇浣清動作幅度已經大到就差給他來一劍了,這傢伙硬生生當作無事發生,繼續一個勁兒地捏自己的小手。
過了片刻,蘇浣清放棄了掙扎,清眸直視著前方,無奈道:
“快到了。”
許守靖目光微怔,這才反應過來,從進入森羅谷開始就一直在不斷響起的法術轟炸聲,似乎從剛剛開始已經平息了不少。
他順著蘇浣清的視線看去,昏暗的峽谷盡頭出現了一個被昏黃光芒灑滿的豁口。
透過豁口兩側觀察,能看到不少鬱鬱蔥蔥的蒼天大樹十分突兀地屹立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