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壇“蒼璧禮天”,外壇自然郊野的植被形態,統統受到嚴重破壞。
原有的文化內涵和肅穆氛圍大打折扣!
實際上如今通往圜丘壇的原有祭祀路線,以及部分神樂署原址,都被已經被外單位佔用。
犧牲所已完全不復存在。
另外,由於天壇部分建築及配套設施受限,由於部分內壇牆緊鄰外單位建築,也給古建維修工作造成了重大阻礙。
尤其分散於外壇牆的大部分居民樓建築年代較早,生活環境和設施較差,部分私搭亂建甚至依牆而建,嚴重破壞了壇牆牆體。
所以怎麼才能要回這些房子,一直都是多年來持續困擾天壇園長的難題,要比資金匱乏的問題更難解決呢。
說實話,即便這個年頭,還沒有什麼“影響世界文化遺產整體性展示”的明確概念。
天壇方面甚至都沒有萌生意識,去制訂該如何完善規制,恢復皇家園林原貌的具體計劃。
可在天壇園長的心裡,這些地方終歸是天壇所有。
既然所屬權是明明白白的,他又怎會甘心被旁人白佔了去?
別的不說,就說寧衛民提及的那個發射臺,就佔了一個偌大的院子,有好幾十間房呢。
再說沒出息一點,這年頭京城到處缺房,難道天壇的職工就不缺房嗎?
一樣啊。
那憑什麼好好的房子讓外人住啊?
用來解決內部職工缺房的問題好不好?
而如今,突然寧衛民就給天壇園長出了一個靠譜的好主意。
哪怕是解決一個個例呢。
也足夠讓天壇園長感到驚喜和感謝的了。
“哎呀,小寧經理,看來我們確實得向你學習啊。像你腦子這麼好使的人,我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嗯!你是人才,絕對的人才!你能代表皮爾卡頓公司來跟他們天壇合作,真是我們的運氣。”
園長在車裡點燃一根菸,摸著略感眩暈的頭,越想越激動,忍不住一通感慨萬千。
“是啊。都說下棋講究走一步想三步。我是從沒見過寧經理下棋,如果寧經理也喜歡下棋的話。想來必是國手無疑啊。而且寧經理這麼替我們著想。真不知該如何感謝。”
這秘書更會說好聽的。
好在寧衛民自身定力足夠。
而且關鍵是說這些話,寧衛民也是另有用意。
他並不是平白無故給人指點迷津的,心思正轉悠在正事上呢。
所以別看這主從二人這麼一唱一和,恨不得要把寧衛民給託上雲端了。
寧衛民卻沒有一點得意忘形之色,反倒繼續正色提醒。
“領導,您兩位都言重了。先別這麼急著誇我。因為千萬可別忘了啊。這一切的前提,那得是咱們成功制衡住特殊部門的人才行。”
“那幾位個個都心高氣傲的,豈能這麼乖乖聽咱們話呀?我敢說他們來了之後,肯定都先憋著尋我的不是呢。我得先他們毛兒給捋順溜了。讓他們知道把力氣用我身上是白費,才能讓他們去幫咱們找別人的茬兒呢。是不是這個理?”
“而且這個讓他們心服口服的過程,還不能讓他們覺得委屈,不能讓他們記恨,不能讓他們生怨。否則哪怕是礙於情理,他們不得不被迫替咱們辦事。那也會加重心裡的芥蒂,今後更加與咱們為難。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寧衛說到這兒的時候,園長忍不住再和秘書對視了一眼。
不約而同的一聲“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