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一千多人,連基本的飲食供給都保障不了,也沒法用如此奢侈的辦法。
結果導致的實際情況,就是現場非常無序。
拍攝場地周遭到處都是植物的好朋友——上千人佈施的天然肥料。
甚至不知道哪幾位那麼沒素質,偷著把用於拍攝的造景的幾間房給當廁所了。
就幾個農家院最後面幾間房裡,也被人偷偷潛入,遺留下了排洩物。
劇務進去取東西,罵罵咧咧就出來了,臉色那叫一個難看。
所以別說不好隨便在周圍走動,弄不好就要踩上一腳。
就說那個味兒啊,天又熱,一陣風要吹過,真是讓人慾仙欲死。
這不是日本鬼子進村了,而是腌臢鬼來了
那麼想想看吧,這樣的條件下,就是松本慶子待在這裡,等著拍攝,滋味也不好受啊。
她的待遇毫無疑問是最高的,但硬體條件也是改變不了的。
最多也就比旁人多把陽傘,多幾口水喝罷了。
臭氣熏天她是躲不開的,只能靠自己的香水緩解,但噴多了也招蚊子,這可是沒辦法的事兒了。
再加上她還苦夏,又有點水土不服,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根本食不下咽。
帶來的助理就是伺候她再周到,也變不出她最喜歡的檸檬水來。
偏偏如廁條件還讓她有點不敢喝水,偶爾不得不去廁所,得乘坐汽車開出去二里地才行。
於是在這兒也就工作了兩天,她人就瘦了一大圈兒。
這還不算,她不是背好臺詞,專心演好自己的戲就完了。
還得替野村芳太郎的身體操心,替日本和華夏劇組人員的關係焦慮。
畢竟她還是投資人,也是製片方,對比起過去單純只做演員的時候,那真不是一般的累啊。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像前幾天盂蘭盆節的時候,按照日本的風俗,劇組也放了好幾天的假。
可她卻走不開,根本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心意,飛到京城去和寧衛民見見面。
只能被迫留在滬海,陪著導演和滬海電影廠的人開會,商量有關影片各方各面的事務。
還得抽空接受滬海文化團體的邀請,以及應付媒體採訪。
這就是地位不同的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啊!
坦白說,現在幾乎是松本慶子心理最脆弱的時候。
儘管每天晚上都能和寧衛民說上話,但她仍然無比想念自己的愛人。
在讓人煩躁的知了聲中,看著一片明晃晃的海水,她不免心生委屈,並且由衷感慨。
華夏實在是太大了,明明他們同在一個國家,卻距離這麼遙遠。
而且交通也太不方便了。
這要是在日本的話。
哪怕他們一個在東京,一個在大阪,坐上新幹線的話,兩三個小時就能見面。
那又是多麼的好啊!
結果還就是這麼絕,或許是因為她心底一聲嘆息太過哀怨,老天爺就像聽見了她的心願似的,居然讓奇蹟發生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