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在這莊嚴肅穆的時刻,你張嘴××,閉嘴××,難怪你談一個吹一個,有哪個女的受得了你?都讓你××跑了,以後不會說話就閉嘴,少在這兒瞎嘞嘞!”
還有人說,“你就壓根不應該在這種場合出現。你既沒姐妹,又沒物件,你要那麼多女人衣服幹嘛,拿回去當擺設啊。大男人家家的,你倒不嫌晦氣!”
又有人說,“你也真好意思開這個口,你還是男人嘛。整個一攪屎棍子,烏鴉嘴。你要以後就蹲著撒尿了,我把我那份也給你。好不好?”
瞧瞧吧,這麼戧戧起來,那小子真是狗血淋頭,慘不忍睹啊!
也就是馬上就發東西了,女人們都被吸引住了精力,懶得跟他計較了。
否則,這些個娘子軍沒準兒還真能把他祖宗從陰曹地府給罵出來。
不過話說回來,天底下萬物相剋。
哪怕如此彪悍,張牙舞爪的女人們,終歸也自有一怕。
這不,很快就應了那句樂極生悲啦。
就在眾位巾幗英雄正在圍著衣服堆兒,爭搶、挑選得熱火朝天朝天的時候,她們的劫難到了。
也不知是誰,非要執著地從一捆襯衣堆裡往外扯兩件淡綠色的襯衣。
結果衣服好不容易給拽出來了,也帶出了一團灰不溜秋的東西。
就在無數雙眼睛的矚目下,那玩意就直挺挺的掉在了一卷兒秋衣秋褲上。
尾巴很長,灰毛粉爪,嘴邊兩隻小鬍子,肚子餓得癟癟的很可憐的模樣,竟然是一隻個頭不大的耗子。
也不知是摔暈了,還是嚇暈了。
反正這隻從紅聯廠隨著衣服捲來到這裡小耗子,趴了半天,也不動彈。
直到那對小眼珠咕嚕嚕的一轉,和那位扯衣服的主兒一對上——
嘿!倒黴嘛!
就跟活見鬼似的,所有女人們幾乎都瘋了!
瞬間現場大亂,衣服飛舞,鬼哭狼嚎,作鳥獸散!
而男人們卻不由得精神一振,哈哈大笑。
先後抄起鞋子,摸磚頭,拿掃帚,紛紛參與進來。
他們一邊樂著,一邊帶有娛樂性質地將恰才各自的失落努力發洩在東奔西逃的耗子身上。
一時間,雜亂的吆喝,伴隨著噼裡啪啦的亂砸亂撞。
成了這一片逐漸暗下的蒼穹下,“街道辦”裡獨有特色的聲響。
…………
說到特色。
其實在這個年代,“街道辦”最大的特色,就是財政上有相當大的自由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