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著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剛剛賢貴妃在屋子裡和她說的話,他也是聽了個清楚,如今她竟然拿著瑾瑜緩解自己心裡的不舒服,他怎能不生氣?
瑾瑜見沐扶夕和蕭王之間的空氣越來越涼,最終拉了拉蕭王的袖子:“走吧,陪朕去練字。”
蕭王嘆了口氣,瞥了沐扶夕一眼,轉身出了院子。
“別嘆氣了,家有母老虎,反抗不了就要承受。”
瑾瑜學說話很早,再加上有宮裡的專人教練,雖然不大,但話已經說的很流利了。
蕭王笑著搖頭:“人小鬼大,小心被你娘那隻母老虎聽見。”
瑾瑜擺弄著手指:“聽見就聽見吧,她剛剛已經對我撒氣過了,現在就算是撒氣,也該換你了。”
沐扶夕聽著這一大一小的話,眉角抽了又抽,她現在真不知道,將瑾瑜交給蕭王,究竟是不是最好的選擇。
碧青抱著三床的薄被走了出來,見沐扶夕站在院子裡發呆,上前問了聲安:“皇太后安好。”
沐扶夕點了點頭,轉眼看著那三床薄被:“你抱著這麼多被子去哪?”
“這是剛剛攝政王交代拿來的,攝政王怕皇太后和皇上還有賢妃娘娘著涼。”
沐扶夕點了點頭,正要說下去吧,卻忽然看見碧青抱著的薄被之中,夾在中間的那被子的被角都被細心的折了起來。
碧青倒是沒看見沐扶夕的表情,只是自顧自的道:“攝政王不放心奴婢們,親自動手給皇太后和皇上蓋被子,如此心細的男子,真是……”
後面的話,沐扶夕已經全都聽不下去了,一雙眼睛呆愣愣的看著那被折的薄被,心裡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她平時的要求就很多,她蓋得被子,永遠都會折一塊,因為她不喜歡被子遮蓋在唇上的感覺,但直接往下拉的話,會讓被子堆積在腳下,十分的難看和不雅,所以久而久之,她折被睡覺便成了一個改不掉的毛病。
他見著她睡覺確實不下一次兩次,但他從來沒有問過她為何如此蓋被,她以為沒有人會發現她這個小毛病,卻不想被他看在了眼裡。
這個毛病就連紹凡和雲白都不知道,只有伺候在她身邊的婉晴和孀華知道,她以為以後再不會有人為她如此的蓋被,卻不想……
你總是記得你曾經失去的痛苦,卻始終不肯感恩眼前人的付出,感情不見得一定要回報,但最起碼要平等。
耳邊再次響起了賢貴妃剛剛的話,讓她陷入了僵立的沉思之中……
賢貴妃望著窗外的她,輕輕地嘆了口氣,再次繡起了手中的鴛鴦,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有些事情還是要自己想清楚,才是真的清楚。
等蕭王帶著瑾瑜練完字從側院出來的時候,沐扶夕已經離開了。
“你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彆扭的女人。”
“皇上,你用詞越來越不當了,那個彆扭的女人是你娘。”眼中的失落轉瞬不見,蕭王拉著瑾瑜朝著正廳走了去。
沐扶夕緩緩在宮中前行著,不知不覺之中走到了正在修建的秘園。
正在修建寢宮的小太監們和士兵們並沒有發覺她的到來,手上的動作不停,“噼噼啪啪”的忙碌著。
一名士兵隊長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名抬著牌匾計程車兵。
“來幾個人,將這牌匾掛上去,這是攝政王交代的。”
沐扶夕一愣,她還沒有想好這個寢宮的名字,怎麼蕭王倒是自作主張了起來?
隨著她的呆愣,那些過來幫忙計程車兵將那遮蓋著紅布的牌匾,高高掛起在了園子的拱門上。
士兵隊長比量了好一會,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紅布扯下來吧。”
“是。”
眼看著那遮掩在牌匾上的紅布被拉扯了下來,沐扶夕的雙眸豁然睜大,平靜的心臟加快了速度。
落凡宮……
眼睛漸漸模糊了起來,鼻子有些酸脹,那個男人,真是太瞭解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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