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王見此,輕輕鬆了口氣,睨了一眼那已經垂眸翻看史冊的沐扶夕,心中輕笑,這個丫頭還真是資訊如塵,自己險些在她的面前露出了馬腳。
忽然,嗓子間的一陣燥熱,讓他面色沉下去了些許,以軟怕捂唇,雖是儘量放輕了咳嗽,卻還是能感覺到喉嚨之中的腥甜。
抬眼,朝著不遠處的沐扶夕看去,只見沐扶夕已經看出了神,這才放下了心,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唇邊,邁步也朝著窗邊走了去。
此時的沐扶夕正全神貫注的看著手中的史冊,對於身邊墨王的舉動完全沒有察覺到。
據史冊上記載,辛氏於沐氏一樣,都是元清的開國功臣,當年老祖宗功敗了敵寇,打下了元清的江山之後,以高功之臣,給了沐氏和辛氏無比的榮耀,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辛氏和沐氏成為了鼎力朝堂的兩大家族。
這樣的榮耀一直延伸到了景德帝在位,或者可以說,景德帝在位時,辛氏在朝中的地位,要關遠遠高過於沐氏。
因為景德帝任何的大事小情,身邊跟隨的定是辛氏一族的直系,就連出宮祭天,也是由辛氏訓練的侍衛陪伴。
但是不知道為何,在辛氏一族陪著景德帝出使完鏡國回來之後,景德帝便將辛氏一族打進了刑部,各種罪名接踵而來,以至於辛氏一族僅僅在幾日便在元清沉寂了下去。
看著這段記載,沐扶夕心中一沉,當初紹凡跟隨者景德帝出使,去的地方就是鏡國,可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導致景德帝寧願用一個龐大的家族來加以掩埋
沐扶夕正想的出神,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一緊,沒等她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情,便是一陣淡香撲進了鼻息。
“別動。”墨王收斂起平時的慵懶,單手攬在沐扶夕的腰身上,狹長的眸子緊緊盯著不遠處。
順著他的目光,沐扶夕也是望了過去,但僅僅是一眼,便是渾身僵硬了起來,因為就在她的視線當中,有一個黑色的人影正在悄悄移動著。
正常來說,如果是侍衛或者是孫長青,一定會從正門進來,像是現在這般偷偷摸摸的行為,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刺客亦或是盜賊。
沐扶夕正想著,忽然一道寒光閃過眼前,墨王抱著她一個飛身,閃躲到一邊的同時,只見一枚半掌大的銀鏢釘在了窗框上。
墨王見那人已經出手,再是不遲疑,放下了沐扶夕,飛身朝著那黑影掠了過去。
那黑影似乎是早有準備,等墨王飛過去的同時,便是於墨王糾纏在了一起。
沐扶夕從來沒有想過在史部竟然能碰見刺客,忽然一想起那日來行刺紹凡的辛氏一族,不禁雙眼一沉。
難道這個黑影也是辛氏的族人
如此想著,沐扶夕握緊了手中的史冊,一步步朝著打鬥的方向走了去,她本想看一看那個黑影的面目,可沒料到還沒等她走到地方,便是忽然感覺頭頂一陣涼風襲來。
她下意識的閃躲後退,本以為又是什麼暗器,不料掉在她腳邊的竟然是一本書卷。
這本書卷已經微微泛黃,書頁也大多數有卷邊,要不是沐扶夕看見了那書卷上的名字,想來一定是會一腳踢開的才是。
“辛子楠手札。”沐扶夕讀著那上面的字,忽然心口一緊,如果她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個辛子楠就是當時陪同景德帝與紹凡去鏡國的那個大將。
如此想著,沐扶夕再是不遲疑的將地上的手札收進了袖子裡,正要轉身去尋墨王,卻不想在她抬起面頰的時候,墨王已經站定在了她的面前。
沐扶夕一愣,朝著墨王的身後看了去:“那個刺客呢”
墨王搖了搖頭:“已經走了,他似乎並不想在這裡停留太久,也不是奔著你我而來。”
如此一聽,沐扶夕又是一愣,捏緊袖子裡德手札,心裡暗暗吃驚,難道那個黑影之所以前來,就是為了引開墨王之後,給她這本手札可那個黑影為何獨獨給了她
墨王見沐扶夕神色不太對勁,有些擔憂:“怎麼,可是沒找到你想要找尋的東西”
沐扶夕點了點頭,以笑帶過:“是啊,沒找到。”
墨王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並沒有多大的驚訝,笑了笑:“既然沒有就回去吧,皇后娘娘現在應該是修養身子,而不是為了一些可有可無的浪費精力。”
沐扶夕也不想久留:“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史部,因為沐扶夕穿著小太監的衣服,所以並不能單獨回鳳鳴宮,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懷疑,還是要讓墨王將她送回去。
一路上,沐扶夕握著手中的袖子裡的辛子南手札,手心有冒汗,如果剛剛那個黑影真的是想要將這個東西交給她的話,那就說明這本手札裡有她想要知道的一切答案。
辛氏一族的後人絕對不會憑空捏造事實,到底他們也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一個理由進攻弒君。
一輛馬車,橫衝直撞的朝著沐扶夕和墨王而來,墨王擰了擰眉,停下了腳步,沐扶夕正一門心思想著辛氏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現前面的墨王已經停了下來,一個不留心的直接撞在了墨王的後背上。
沐扶夕揉了揉額頭,抬眼之際,也是看見了那輛馬車:“誰家的馬車敢如此在宮裡橫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