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命還真大。”
忽然傳進耳朵的聲音,讓沐扶夕一愣,轉眼便是直接對上了,蕭王那一雙餘火未消的鳳眸。
“你怎麼會在這裡”沐扶夕開口,聲音還有一些不曾緩過來的暗啞。
蕭王也是一愣,隨後被氣的發笑:“本王若是此刻不在這裡,你早就邁上黃泉路了,哪裡還有工夫在這裡,與本王大眼瞪小眼的打發著時間”
經由蕭王這麼一提,沐扶夕才算是徹底想起來了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轉眼,朝著地面上那些已經沒了呼吸計程車兵看了去,她不禁心中發冷。
她一直以為她的步步維權,步步退讓,會讓所有人都站在屬於自己該有的立場上,但是她從來不曾想過,這樣隱忍的她,最終還是成為了別人想要了結的目標。
延和,好,很好。
今日的仇,我沐扶夕便給你記下了,時間還長,日子還久,我們慢慢走下去,終有一日,我會要你明白,你有多麼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
“怎麼,這點小事就把你嚇著了”蕭王見沐扶夕半天不曾開口,輕笑了一聲,“沐扶夕,你也不過如此麼。”
沐扶夕微微回神,再次朝著那些士兵的屍體看了去:“我不會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因為你扔一個很大的爛攤子,還需要我親自動手收拾。”
蕭王笑了,朝著那些士兵的屍體望了去:“你若是不肯收拾,本王也自有辦法。”他說著,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你可是聽說過化屍水麼”
“”沐扶夕不懂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
蕭王見出了沐扶夕的不懂,又笑:“只要是將這個東西滴幾滴在這些人的身上,不出片刻,這些人便會化為一灘屍水,連骨頭渣都不會剩下。”
沐扶夕看著那修長五指之中夾著的小瓷瓶,心如冰霜一般的寒冷:“這麼說來,你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活路是麼”
“當然。”蕭王輕輕頷首:“就算他們沒有對著你糊草紙,他們也是一樣要死,因為本王”說到此,他指了指自己的面頰,“沒有帶面具,所以他們必須要死。”
很好,沐扶夕點頭,心中陣陣作嘔:“草菅人命的無恥之徒”
這就是這個男人索要人命的理由麼簡直是太過荒唐,似乎所有的人命,在他的眼裡都是卑微和渺小的,只要他動一動手指,便能隨時動人上西天。
蕭王倒是並不在意沐扶夕的咒罵:“本王向來殘忍,不然你以為本王何德何能,能夠成為三珈關的魔神”
沐扶夕冷冷一瞥:“只是為了殺戮而殺戮的人,算不得魔神,撐死不過是個魔鬼罷了。”
蕭王好笑:“你在貶低本王”
沐扶夕冷笑:“我只是噁心你的自大。”
蕭王抿了抿唇,一雙下場的眸子,一閃而過一道狂野的光:“既然你如此厭惡,這些屍體便由著你自己來處理好了。”
他說著,不緊不慢的朝著牢房外走了去,在伸手關上牢房門的時候,忽然又停下了腳步:“哦,對了,本王可是聽說,殺害獄兵的罪可是很重的,祝你好運了,皇后娘娘。”一抹輕蔑的笑意,劃過唇畔,是抹不去的譏諷。
“為什麼要救我。”忽視掉他拋給自己的難題,沐扶夕冷靜而清幽的開了口。
“恩”再次邁出步伐的蕭王一愣,腳下沒有任何的停頓,仍舊朝著視窗處走了去,待他起身躍上窗欞時,才輕笑著道了一句:“本王不喜歡欠著別人東西,尤其是人情。”說罷,再次用軟骨功鑽出了窗欞。
人情麼沐扶夕幽幽一笑,慢慢的閉上了雙眸。
上次她雖然幫著夜襲來皇宮的他隱藏了身份,但是她卻是不斷的在他的傷口上撒鹽,讓他既疼痛,又不得不記著她的隱瞞之情。
所以現在,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身的救了她一命,然後扔給她了一個爛攤子,讓她頭疼的同時,又不得不念及他的救命之恩。
這樣的償還,這樣的心思,讓沐扶夕不得不承認,好一個瑕疵必報的男人
只不過,這個男人為免太小看她了,因為這樣的爛攤子在她沐扶夕的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
“嘩啦嘩啦嘩嘩啦”
一陣鐵鏈的響動,再次打破了牢房內暫時的平靜,坐在木板上的沐扶夕,聽聞著那慢慢朝著自己這邊走來的腳步聲,慢慢勾起了唇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