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結束，左唯苦笑著看著杜芃：“你說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杜芃聳肩：“這隻能證明你男女通吃麼。那那個晏琳，最近還有來找你嗎？”
“她說有點事，所以出差了。”左唯也難得鬆了口氣。杜芃點點頭：“左唯啊，你這桃花實在是……”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左唯嘴角勾起，做出一個“笑”的表情，只是眼角眉梢卻沒有半分笑容。
“左藍呢？你不管她了？”
“你這話說的，我哪裡管得了。”左唯嘆息，“不管她做了什麼，血緣關係是永遠也改變不了的東西。我只盼著她能在我眼前消失一陣子，讓我和媽媽能夠安靜一段時間，就謝天謝地了。”左唯看得太透徹。
“那……羅月呢，你打算怎麼辦？”杜芃單手託著下巴，“你的性格，會是那麼容易原諒別人的嗎？”
“對我而言，現在肯定是媽媽最重要啊。”左唯這麼說著，眼裡半點熱乎氣兒沒有。於是杜芃知道，左唯不過是還沒來得及，或者說還沒想好，該怎麼報復。
吃過晚餐，杜芃虔誠的給左爸上了一炷香，雙手合十絮絮叨叨：“叔叔您放心，我會多多照看左唯和阿姨的，希望您在天之靈，能夠保護他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左媽坐在一邊，眼神溫柔的看著左爸的照片。
晚上，左唯和杜芃一起睡。
已經是四月，天氣逐漸變得溫暖。左唯裹著薄被坐在床上，看著杜芃和杜遠電話影片。杜遠之前本是想來看望左媽的，不過被左唯拒絕了，現在兩人在影片裡見面，杜遠很有禮貌的和左唯打招呼，問起左媽的情況。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謝謝小遠。”左唯笑眯眯的說。
“嗯，那就好。”杜遠點點頭，又看向杜芃，“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做事情不要那麼急躁！你看看家裡，你拿回來的東西到處都擺著，也不知道收拾一下！”
“我這不是沒時間麼。”杜芃不在意的說。
“你居然還敢反駁！”其實最重要的是，杜遠很不滿意杜芃回來得第一件事居然不是見他！雖然知道左唯姐家裡有特殊情況，但是杜遠還是有點不太舒服。
“好啦好啦，我明天就回來啦，你放在那裡吧，我明天回來收拾。”
“真的？你幾點的車？我來接你！”杜遠立刻開口。
“好好上你的課！管那麼多！”杜芃打斷杜遠的話，“你也是馬上要畢業的人了，還不快點找工作！”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啦！”
因為是在左唯家，杜芃也不好一直和杜遠聊天，兩人大概通話了二十分鐘，杜芃就率先把電話掛了。
“怎麼不說了？”左唯從書中抬起頭。
“你什麼時候也看這種書了？”杜芃伸手，抽走左唯手裡的書——赫然是卡倫霍尼的《我們內心的衝突》。
“偶爾看看，學習一下。”左唯淡淡的笑笑，將書放在床頭櫃上，伸手調整了一下靠枕的位置，舒適的靠著，“人總是要學會自我排解的，不是嗎？”
杜芃伸手，捏著左唯的兩邊臉頰：“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思想都上升到哲學的境界了，啊？”
左唯口齒不清：“放……開窩……”
杜芃猛的鬆開手，倒在左唯身邊，抬頭，眯眼看著頭頂的燈光：“說真的，左唯，你後悔嗎？”
左唯僵了一下，苦笑：“怎麼可能不後悔。”
後悔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