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振東心想,這回總算是真要告一段落了。
不過,王建方緊接著卻從骨灰盒中拿起了那張銀行卡,塞進了權振東的手裡。
權振東這哪裡敢接,連連擺手推拒:
“王老哥,你可別讓我犯錯誤,哪怕再同情那對母女,這個錢也不該給,就算給,也不應該我去給,這不合規矩。”
“是我小看你了。”
王建方也不是真要把卡給權振東,只是最後做了一個試探,權振東的表現也讓他徹底地放心了。
這邊正說著呢,就聽到山腳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鬧聲,因為距離太遠,聽不真切下面在鬧些什麼東西,只能聽到有幾個男人在大喊大叫,不停地咒罵著些什麼,然後,便傳來慘叫聲。
三人對視一眼,知道下面是出事了,高國樑和王建方也顧不得統計骨灰盒裡有什麼東西了,手忙腳亂地將東西收拾好放進骨灰盒,再用錫箔紙重新包好,由王建方抱在了懷裡。
真要有什麼事,等一下需要動手,高國樑是正經的警察出身,身手可不是權振東和王建方能比擬的,需要作為主要戰力,抱著骨灰盒不方便,王建方是紀委的,可沒經過專業訓練,只能保護證據,至於權振東,牛高馬大的,又年輕,總比王建方強得多。
權振東站起身,因為樹叢的遮擋沒法看清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下面一排一排的普通公墓是沒遮攔的,便跑下去偷偷看一眼。
沒一會便匆匆忙忙地跑了上來,呼哧呼哧喘著氣說道:
“下面來一群人,手裡還都拿了傢伙,陵園的工作人員已經有人被打了,這會正往山上走呢,估計是來找我們的。”
權振東語速飛快,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說了一遍,雖然說得不清不楚,但高國樑和王建方頓時明白過來,他們雖然甩開了之前跟著的那輛吉普,但暗中還有眼線,發現了他們的行蹤,這會找過來了,目標自然就是他們現在手中的證據。
隨著喧鬧聲越來越近,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高國樑脫下自己的外套,擼起了袖子,一副準備玩命的樣子,權振東卻苦笑著問道:
“高老哥,你帶槍了沒,下面少說十幾個人呢,我們三個人可夠嗆的,要是沒帶,咱們還是想辦法跑吧。”
他是經偵,又不是刑偵,又不是執行什麼特殊任務,誰閒著沒事隨身帶槍啊,更何況國內對槍械管控那麼嚴,就算他是警察,也不能隨便就帶槍。
“那還說什麼,趕緊跑。”
高國樑脫下的外套也不要了,三個人貓下腰,也不敢走階梯了,藉著樹叢的遮掩稍稍地走到了下面的公墓區,各自找了一個,躲在了後面。
權振東小心地探頭張望,只見對方來了遠不止十幾個人,公墓區分好幾個片區,每個片區之間都有一個向上的階梯,對方每兩個人一組,走一道階梯,每經過一排墓,都會向兩邊張望,確定沒人躲在那邊。
從陵園大門進墓區只有一條路,路口和陵園的大門口也還有幾個人把守著,每個人手裡不是拿著甩棍就是比大拇指還粗的鋼筋,這要是打起來,別說他們三個人肉體凡胎,就算是鐵人都挨不住幾下。
而且這麼看下來,他們想從門口跑,那根本就是別想了,要不是對方搜得比較仔細,每天走道都認真搜尋著,他們這會已經被發現逮住了。
“怎麼辦?”
權振東用嘴型無聲地問道。
高國樑還是戰鬥經驗豐富,蹲在地上掃視了一圈後,朝著山頂努了努嘴,同樣無聲地說道:
“爬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