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語仙的話,並沒有讓隊長有一絲寬慰,他跪在地上頭匍匐在地,已經泣不成聲。
看著他崩潰大亂的樣子,舞語仙更是心急如焚。
安和王府都是精兵強將,若是頭腦清醒時,分析追蹤都不在話下,可眼下他亂成這樣,還如何能有思路?
“要是哭有用,當年陣前,我們五千輕騎哭就行了,還需要浴血奮戰嗎?!你若還當自己是本王的手下,就擦乾眼淚給我站起來!”榭北行怒吼出聲,說的也正是舞語仙心中所想。
眼看著隊長逐漸冷靜,舞語仙趕緊問道:“你們一路跟著,從沒有過間斷,也沒發現有人經過馬車旁邊嗎?”
雙目赤紅,隊長想了想回道:“當時屬下也奇怪過,出城應該走官道,可是他說那條路近,我們就跟著過去了。那條小路人跡很少,我們這一路一個行人都沒看見,也沒有發現馬車有任何不妥。屬下全程幾乎跟在馬車旁邊,路中還問過世子殿下,跑這麼快累不累,都沒有異常。”
對於榭北行手下負責的程度,舞語仙並不懷疑,他說沒有異常一定是沒有。
“那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不對勁的?”
隊長認真回道:“馬車突然快跑起來,我們落在後面一點點,但是很快馬車就慢了,還一路歪到路旁的樹林裡。就是那個時候我們追上去,發現世子不見了的。”
敢在這麼多人眼皮子底下耍手段,此人定是做了萬全準備,除了計謀成功騙過追兵之外,一定也想好了第二套方案。
“然後你們怎麼會又找回官道上來了呢?”舞語仙問道。
隊長繼續解釋:“我最後一次和世子說話,就是在上了官道之前。後來喊他,就沒有回應了,車伕說世子睡了。當時我看見世子確實躺在車內,可是後來就沒再認真看過。所以屬下懷疑,是車伕在那時候就動了手腳。畢竟小道狹窄,想要快速離開根本不可能。前後這麼短的時間,能迅速消失只能跑官道,我們就沿路追了回來。”
“帶路,去馬車停下的地方!”榭北行沉聲道。
隊長不敢怠慢,趕緊上前引路。
舞語仙所想與榭北行一樣,動手不是在什麼官道,人也沒有憑空消失,恰恰是在他們發現馬車易裝的地方。
米團兒一向精力充沛,不會這麼容易在陌生人的車上睡著,更何況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來見自己。
所以,當時的米團兒應該是被下了藥,所以才昏睡在車上。
等那個男人確定米團兒藥效發作徹底睡熟了,就抱著他掛在車底,之前狠狠紮了馬屁股一下,讓它狂奔甩開眾人。
所以等幾人發現不對追上來的時候,車伕和米團兒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只是用燈下黑的手段,讓他們失去了判斷。
好一招聲東擊西。
“坐車太慢了,我和舞語仙騎馬過去,劍南楓,你趕緊回寨子看看,若是莊恕他們沒事,就打聽一下附近還有幾個村寨。”榭北行說著翻身上馬,伸手將舞語仙也拉了上去。
四人分頭行動,到了小路上,那輛出狀況的馬車還在,馬卻不見了。
舞語仙立刻俯身檢視,在車下面果然有一條新裝上去的橫樑,螺釘還是新的。
“應該就是藏在此處。”榭北行點點頭。
隊長一臉懵:“什麼,誰藏在這裡?”
“你還不明白啊,你們圍著馬車看的時候,車伕抱著世子,就躲在這裡,所以你們才沒發現。”舞語仙提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