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解的,也有猜測的,但多數人都想不通,既然世子都已經在王府平安長大了,為何王妃卻被拒之門外。
輿論漩渦之中的舞語仙,此刻正在晉王府“作客”。
晉王妃臉上帶笑,陪坐著剛剛梳洗完畢的舞語仙,眼睛裡卻也是掩飾不住的八卦之光。
“舞姑娘打扮起來真是光彩奪目,完全看不出已經是母親了啊。”晉王妃已經有四個女兒一個兒子,但是由於保養得當,彷彿只比舞語仙年長几歲似的。
“娘娘客氣,您才是風華絕代。”舞語仙乾巴巴吹捧了一句,她雖然滿腹詩書,卻極其不擅長應付這種情勢,腦子裡的所有辭藻彷彿都瞬間消失了,只剩下幾個沒來得及跑的,乾巴巴的站著。
抿了一口差遮掩尷尬,舞語仙心中將榭北行罵了個狗血淋頭。
就為了個暗衛,他竟將自己扔下一走了之。
來都來了,救人救一半走了!
他到底是有多討厭自己……
狠狠嘆了口氣,舞語仙眉梢耷拉了下來,這一切自然被晉王妃盡收眼底。
她斂了笑意,微微搖頭嘆息道:“這些年你得有多難啊,這個北行也是狠心,竟就讓你們母子分離,一別便是五年。我兒也是剛五歲,與存兒分別一天也是難以想象,更何況你……哎……”
晉王妃說著,舉起絹帕沾了沾眼角,一副感同身受的痛惜。
舞語仙清楚,之所以被安排到這裡,無非是晉王想要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所以刻意交代了王妃套話的。
所有的目的,恐怕逃不開對付榭北行。
晉王一向與皇帝親厚,此舉顯然也是為了給日後搬倒安和王鋪墊道路。
她自然不會那麼傻,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只不過如今人在晉王府裡,她少不得要做些姿態出來。
由此舞語仙更是對榭北行氣憤不已,什麼都不知道就亂髮脾氣。
那個暗衛若真的是趙功德,他興風作浪的日子還在後頭呢,你就等著吃虧吧。
晉王妃聲情並茂一番表演,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悄悄看了看舞語仙,卻見她眉頭微蹙,手握拳頭,像是憤恨不已的神情。
晉王交代過,昨夜舞語仙是被綁回王府的,此事還需多加安撫。
於是,她見舞語仙這副神情,自然聯想到是因為此事生氣,便訕笑著開始轉移話題。
“舞姑娘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怎麼也不回相府啊。”
舞語仙想了想舞相那張臉,心中不由反胃。記憶裡雖然與這個“父親”接觸時間不長,每次見面幾乎都是在受訓。
不是埋怨她得不到榭北行的心,就是責怪她打探不出訊息,次次疾言厲色,哪裡能依靠。
“家父恐怕以我為恥,自然不敢登門。更何況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被夫家逐出,恐怕當初潑水的盆都扔了,哪裡還能回去。”這話說的真誠,舞語仙終於不那麼彆扭了。
像是沒想到會得到這麼個答案,晉王妃先是愣了愣,隨即便開口道:“舞姑娘這是哪裡的話啊,我也有女兒,也成年出嫁了,但凡有個頭疼腦熱我都心焦不已,更何況遭了這麼大得罪啊。”
正說著,一個嬤嬤走了進來,晉王妃臉色瞬間由悲轉喜,一臉寵溺地問道:“存兒午休了?”
“回王妃,世子說困了就不來請安了,先去休息。”
“是不舒服了嗎?”王妃緊張道。
“許是早起困了,無礙,請娘娘放心。”
二人說話間,一個小婢女端著茶走了進來,輕悄悄換走了舞語仙手邊的涼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