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塌上痛的摳緊了床板,榭北行對劍南楓的話並不贊同。厲害不厲害他現在無暇顧及,可這烈酒泡在傷口上的痛楚,讓他幾乎頭暈眼花。
這畢竟是兒子第一次動手行醫,他怕嚇著孩子,只能死命忍著。
幾乎疼到暈厥,榭北行不得不承認,舞語仙那傢伙雖然辦事不著調,現在還多了個自負的毛病,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她換藥,真的不疼!
眼冒金星之時,米團兒得意地接受了劍南楓的誇讚,欣喜地看著父親。
“父王,怎麼樣,這紗布潤透了輕輕撕下來的,是不是一點也不疼!?”
不疼已經違心,這一點也不疼六個字,如何出得了榭北行這張從不肯說謊的口?
“對,一點,也不疼……”榭北行頂起一口真氣護在心口,緩緩說道。
躊躇不安許久,劍南楓終於放下心頭大石,忍不住誇獎起世子。
“從前不知道,世子竟然如此精通醫術,您這是用的什麼藥,可否教教屬下啊。以後王爺換藥,就不用麻煩您了。”
一個辣手尚且能挺得住,再教出來一個?!
定要阻止這對珠聯璧合。
榭北行挺直身子想要起來,卻被米團兒和劍南楓聯合阻止。
“別動啊!”
欲言又止地瞪著劍南楓,希望這小子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榭北行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來了。
好在此時米團兒幽幽說道:“不必了南楓叔叔,父王是為了救我才受傷的,孃親忙碌的這段時間,還是由我來給父王換藥吧。”
難得見到父慈子孝,而不是老鼠見貓,劍南楓也很識趣地不再要求,靜靜立在一旁看著。
榭北行也徹底絕了念頭,他看了看兒子愧疚又認真的模樣,只能任其宰割。
輕輕將傷口清理了一下,米團兒看著幾處微紅的地方,忍不住皺起眉頭:“疼嗎?”
看著兒子愧疚的模樣,榭北行本想說一句不疼,可一口涼氣吸進肺裡,竟忍不住想要咳嗽。
他受傷的位置正在胸腹,都是咳嗽用力的地方。
榭北行也知道厲害,他見過已經縫合的戰士,只是咳嗽幾聲,便生生將傷口扯開的場面。
壓著還沒拆紗布的肚子,他想盡量控制咳嗽的力度。
米團兒見狀,趕緊開啟藥箱,從裡面摸出一個瓶子,湊到榭北行鼻子下面。
“吸一下,使勁兒吸一下!”
藥瓶散發出奇怪的味道,榭北行擔心刺激之下,自己會咳嗽得更厲害。
可看著兒子一臉認真和緊張,他竟有一種哪怕端來的是砒霜,自己也能甘之若飴的心情。
深深吸了口氣,咽肺刺癢的感覺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潤涼的舒適感。
“怎麼樣,還想咳嗽嗎?”米團兒扣上藥瓶,有些緊張地問道。
榭北行搖了搖頭,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意外道:“這是什麼,竟能瞬間止咳,比那些川貝都好用。”
米團兒將藥瓶像寶貝似的收好,輕聲問道:“不止是不想咳嗽吧,父王有沒有覺得身上的傷口也不怎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