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前來弔喪人先是互相看了看,隨後怒吼:“誰說我們是涿縣的,我們就是京都人!”
“對,我們兄弟就是京都的!”
舞語仙心中暗笑,這些人是不知道,用工也是要有個跟腳履歷的嗎,難道她看起來這麼蠢,就到了什麼都不看就用人的地步?
想起跟腳,舞語仙猛然間記起來,那日確實看到過,其中有一個人的履歷上,寫著一部分不很光彩的內容。
她看了看自己懷疑的那個小廝,頓時將他與那張跟腳聯絡起來。
這傢伙,是怕自己因他曾偷盜歧視他,所以才先下手為強的!?
當真可笑!
舞語仙看了身邊小廝一眼,刻意吩咐道:“去把大家的跟腳拿來。”
小廝心領神會,立刻奔進去取了張大牛的那張跟腳,然後便跑了出來,也不等舞語仙吩咐,他便大聲說道:“大家看看,這就是張大牛的跟腳履歷,他就是涿縣人,全家都住在涿縣!”
小廝恨不能把這張紙貼在眾人臉上,以替自己掌櫃證清白。
“這還真是啊,有官印的啊。”
“涿縣那麼遠,這老太太怎麼來的?”
眾人竊竊私語,方才義憤填膺的氛圍,逐漸被疑雲替代。
小廝最後將跟腳展樣似的在張大牛的“親屬”面前晾了一圈,隨後洋洋得意地收好。
老嫗眼珠轉了轉,隨後繼續哭訴:“是不是親生,這是我家的事,但是人死在你們百歲堂,這確實事實!”
“就是,賠命見官!”
一句話之後,“親屬”們繼續激動起來,圍觀的人倒是冷靜了不少。
舞語仙笑道:“見官?大赫律例,醫病去世首告者,應為逝者親屬,你們這群阿貓阿狗,有什麼資格帶著我去見官!?”
這句話算是難倒了眾人,大赫律例是聽過,但是作用與太上老君差不多。只是知道有,但是到底有什麼用,那就不清楚了。
同樣沒聽過這條律令,老嫗卻是開始撒潑了:“我們家誰與誰是親屬,不用你管,總之今天不賠命,就去見官!”
看著張大牛面色越來越差,舞語仙也沒了耐心,她撥開老嫗的手,準備救人,卻在無意間觸控到對方手掌,那觸覺很是異乎尋常的細滑。
電光火石之間她明白了,這一群人全騙子。多半是李厚生那傢伙回去不服氣,專門找了一群人來給百歲堂添堵。
既然如此,她手底便不再留情了。
“那就讓張大牛自己來認識認識你們這群‘親屬’是哪門子親戚吧!”
言罷,她狠狠推開“老嫗”,一步走到張大牛身前,一針紮了下去。
“你別動我兄弟,你這個妖女!”
“殺人還要來虐待屍體,你們都看看啊!”
一群人見狀,瘋狂上來阻攔。
可是舞語仙這一針,又快又狠。
須臾之後,分明已經變成“屍體”的張大牛,突然坐起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那個面色有異的小廝見狀,拔腿便想跑。
舞語仙手指向前,大聲喝道:“把他給我拿住!”
被抓住前,那小廝兩步都沒跑出去,一則是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實在是圍的水洩不通;再加上衝上去拿人的小廝們都很是憤恨,此前和舞語仙一起出城的那個,更是一腳踹在這小廝的膝蓋窩上,兩把便將他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