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舞語仙反應過來,兩個徒弟已經衝進大堂之中,開始大肆破壞。
原本吃了一半就去看熱鬧了,不少人桌上還留著沒怎麼動的飯菜,盤子碗瞬間碎了一地,菜湯更是揚的到處都是。
熱鬧雖然好看,可是性命更為要緊,看客們見狀都跑了出去,包括飯錢還沒結的食客,一股腦全溜了。
原本擠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榭明修,瞬間成了人潮之中的一葉小舟般,幸虧有蘇蘇護著他,才沒受傷。
掌櫃的撂下張大牛,出去勸阻,可怎奈那兩個徒弟根本不理會他,只管打砸。
“求求二位高抬貴手吧,小人就靠這家店養家餬口啊!求求你們了,別砸了,不要再砸了!”
兩個徒弟甩開掌櫃,就像瘋了一般繼續破壞著,地上的碎碗碟已經鋪了一層。掌櫃是個年近半百的乾瘦男子,哪裡是兩個壯年的對手。
即便是緩緩跪在地上不斷求告,依舊沒有引起兩人絲毫同情。
眾人急匆匆向外逃去,舞語仙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之中,兒子幼小的身影,頓時氣上心頭。她瞪著李厚生,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救人是一方面,她方才涉險用了蒼龍擺尾還有一個用意,那便是展示自己的醫術。
別人看不懂,李厚生不可能沒見過。
對方雖然誤診,但是畢竟也是大方之家,在京中成名多年。
已經到了這個年紀,舞語仙並不想與他撕破臉皮,弄得一個老醫者下不來臺。
所以採取這種隱晦的辦法,想讓李厚生知難而退就此作罷。
可舞語仙萬萬沒想到,他為了保全自己的名聲,居然不惜損害無辜之人的利益。先是有小二差點殞命,隨後又奪了掌櫃的安身立命之本。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下手狠絕了。
舞語仙淡淡緩了口氣,示意蘇蘇帶著明修先上樓去。眼看著兒子並無大礙,安全離開,舞語仙低聲開口道:“李大夫,雖然都說同行是冤家,但是我本以為醫者父母心,即便是大家在學術上有所分歧,也不可能傷及病患性命,奪人生存之本。”
見人都走了,兩個徒弟回過身來,繼續護在師父身前:“你這個妖女,又想幹什麼!”
“子不語怪力亂神,李大夫這二位高徒,當真是獨樹一幟!”舞語仙沒有看兩人,直視著李厚生道,“賭約之事,我從未想過兌現,只是京都清涼派與補土派爭執太甚,又自視甚高,本姑娘不過想給點教訓而已。既然聖手出面了,那此事還就不能這麼算了,三日內若是眾位坐館不來磕頭道歉,我舞語仙保證,一個月內京都之中除了百歲堂之外,絕不會有第二家醫館立足!”
“什麼百歲堂!?”
“京都哪有這家醫館!?你傻了吧!”
兩個徒弟依舊高嚷著,甚至伸出手來推搡舞語仙。
這一次她沒有留手,牛毛針已經扎進兩人的手掌,就是一瞬二人立刻感覺不到自己的胳膊了。
“百歲堂就是我的醫館,三日後開張!”舞語仙霸氣回應道,隨後瞥了一眼兩個驚恐地抱著胳膊的徒弟冷笑道,“若是到時候二位還能動,也是歡迎前來道賀。”
“師,師父……”顧不得回懟舞語仙了,兩個人感覺從手掌開始,痛麻之後現在已經整條胳膊都沒有感覺了。
一股涼意竄上心頭,雖然剛才是為了師父面子栽贓嫁禍,才說舞語仙使用了妖術,可是眼下這情形讓他們倆覺得,這女人就是會妖術的。
“我這個胳膊,已經,已經沒知覺了師父!”
李厚生看了兩人一眼,見到掌上的牛毛針時,很是錯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