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劍南楓很是意外,舞語仙與柳家從無往來,如何會問到他呢。
“不錯,聽說他在巡防營供職,現在可有得病?”舞語仙緊盯著劍南楓,“你一五一十地告訴我,不要有半個字的隱瞞!”
提起他,劍南楓臉色微變:“表少爺怎麼會生病啊,不僅沒病精神還好的很,好的有些過分。”
沒聽出話外之音,但是以舞語仙對劍南楓的瞭解,這一根筋的小子應該沒有騙她。
“巡防營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至於讓你們如此焦心,又諱莫如深的?”舞語仙知道榭北行沒說實話,忍不住問道。
劍南楓猶豫了片刻回道:“娘娘,屬下知道您心善,連府中的老奴都願意豁出性命相救,但是王爺一直對您誤會極深,經過這幾次事情您也該看得出。此次巡防營中的情況暫時沒有人說得清楚,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後面推波助瀾,所以屬下勸您一句,不要插手。您放心,若真是瘟疫氾濫,王爺絕不會坐視不理,屬下也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舞語仙冷靜下來想了想,若真是瘟疫橫行,此事確實不是榭北行都遮蓋住的,時間過去這麼久,京都也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
但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放心的囑託了一句:“南楓,你幫我好好看著柳尚,他若是有什麼不適,你只管叫我去,任何時候隨叫隨到。”
不太明白原因,可劍南楓還是點了點頭。
從王府出來,舞語仙感覺周身輕鬆了不少,這是入京之後,她第一次有種卸下包袱可以喘口氣的感覺。
雖然榭北行依舊沒有接納她的意思,兩個孩子依舊躲躲藏藏不能相見,京都醫館們還在虎視眈眈,但是總算一切都還平安,她關心的人都還安好。
如此於她而言,已經是恩賜了。
看了看天邊的夕陽,舞語仙臉上露出久違的笑容來。
明修在客房裡安靜等著孃親,一邊聽著蘇蘇講述這些年來,他們在邊城生活的故事。
“孃親提起過我嗎?”聽了一下午,榭明修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
蘇蘇搖搖頭,一五一十地回道:“那倒沒有。但是我也是見到世子您以後才知道,為什麼小姐常常半夜驚醒,之後便悄悄抹淚久久不能入眠了。她一定非常非常掛念您。”
“真的?”榭北行問了一句,之後又覺得,自己這樣興奮,好像是盼著孃親夜夜垂淚一般,緩緩低下頭去,“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蘇蘇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這兩個小主子,雖然長得一樣性格區別卻如天壤。
明修實在是過於懂事了些,即便是生病傷心,也覺得都是自己的錯。
二人正在閒聊,突然聽見大堂處傳來一聲巨響,榭明修有些緊張地看向蘇蘇,後者安撫他一下,之後獨自出門檢視。
正是晚飯時間,大堂裡坐了不少食客,一個小二此刻不知是怎麼了,連人帶飯都倒在地上。
舞語仙此時正好進門,見此情形趕緊走上前去。
“他怎麼了?”
掌櫃的見是舞語仙,趕緊解釋道:“神醫,這小二是最近才來店裡的,我也不知道此前他有沒有什麼病症。”
號了號脈,舞語仙將他臉上的湯湯水水清理了一下,發現小二依舊呼吸不暢,正準備將他的喉部墊高,忽然有人將她一把從病患身邊拖了起來。
“你走開!”兩個年歲不大的青年,將舞語仙生生從地上拽了起來,同時將一位長著山羊鬍子的中年人請了過去。
掌櫃的見狀也不好阻攔,畢竟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舞語仙是去安和王府治病的神醫。
“聖手李大仙!”
“這小二命真不錯,有李神醫在此,定然可保無虞。”
聽見眾人議論,舞語仙才知道,這個山羊鬍子姓李,是京中名醫。
只要能救人性命,舞語仙也不在乎到底是誰出手,便站在一旁端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