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語仙看了榭函一眼,對方細長眸子裡,叼著一顆鷹隼一般的眼仁,正直勾勾瞪著自己。
雖然長眸男子常常顯得陰柔,但是這個榭函不搖扇子的時候,絕對是個狠厲的。
暗自收了手裡的銀針,舞語仙自覺不應該再樹敵,只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傢伙,看了看遠處不少人圍到上書房門口看熱鬧,她愈發著急起來。
“小女子不知何處得罪了殿下,還請直說。只不過,世子當街為難一個弱女子,不怕世人議論您不知檢點嗎?”
榭函冷笑:“弱女子?你是弱女子他們是什麼?趕緊收了你的妖術!”
舞語仙看了看一地哀嚎的地痞,最嚴重的就是那個被叫做六子的,抱著肚子已經吐了起來。
“他們平日裡不愛惜身體,都有舊疾,我只不過是施針誘發出來,並沒有施什麼妖術。不信你看著,不消半柱香的功夫,他們就會恢復。你先放開我,大庭廣眾拉拉扯扯,成何體統!?”舞語仙掙扎著,可是榭函的手就像鉗子一般,死死擰在她的手臂上。
“本世子沒空聽你廢話,只是看了看,瞬間就能知道每個人的隱疾!?舞姑娘不知是自視過高,還是真的以為本世子是個傻子!”榭函說著,輕笑了兩聲。
“安和王府的府兵,衝進上書房了!”
隨著一聲大喊,原本留在門外府兵,突然跑向上書房的大門。
舞語仙心頭一緊,顧不得開罪不開罪了,拔出銀針對準榭函的虎口便紮了下去。
這一針又刁又狠,榭函還保持著抓住舞語仙的姿勢,可是手已經脫開了對方的胳膊,而且根本使不上勁兒。
“這……這……你竟敢!”話還沒說完,舞語仙已經撤了銀針,匆匆向上書房跑去。
榭函有心去追,可是手臂痛麻的感覺,讓他唯有抱臂靜立,才能勉強忍住不出聲喊痛。
他看著舞語仙匆忙奔走的背影,很是憤然,但同時也訝異於這女子的針法。
難道說,她還真懂醫術?
如此更好,比起渾水摸魚之輩,毀掉一個真的醫者豈不快哉。
更何況這個人是舞語仙!
榭函抱著自己麻木的胳膊,滲出一層冷汗的臉上,獰出一個笑容。
茫然不知的舞語仙,一心奔向兒子,卻在快到上書房門口的時候,猛然間站住了。
之間一排府兵將米團兒擋在身後,幾個穿著華服的半大小子,在對面齜牙咧嘴卻不敢上前。
“榭明修你有種就過來,別躲在自己奴才屁股後面!”其中一個最矮的,跳著腳喊道。
舞語仙差點就衝過去了,但是隻有狠狠忍住,才能保全兩個兒子。
米團兒透過兩個護衛之間的縫隙,朝幾個孩子做了個鬼臉:“你當我傻啊,再說了你讓我過去就是有種?本小爺覺得,在這站著特別有種。”
這話,引得門裡門外的一陣大笑,不少人對這孩子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俏生生的圓臉上,嵌著一對兒烏溜圓的大眼睛,上提的嘴角寫著俏皮,卻不是招人煩的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