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被自己留下的兒子,舞語仙鼻子一酸,眼圈頓時紅了。
我的兒,這些年你受苦了。孃親沒想到,你爹爹居然因為恨我,連親生兒子也可以冷待。
劍南楓一直端著一顆心,在旁邊來回踱步,突然見王妃落淚,以為疼的,這一下心裡更亂了。
王妃雖然不得王爺喜歡,可確實是一個挑不出毛病的好王妃,而且若不是她,王府恐怕都要絕後了。
不論怎麼說,王爺也不該如此對待世子的生母。
“王爺,王妃都落淚了,已經打了七下,就算有錯也已經罰了,請您饒恕王妃吧!”
行刑的人本來就心虛極了,一聽這話,刑杖一扔,也跟著跪地求情。
心碎如屑的舞語仙卻不買賬了:“我流淚不是怕疼,是恨自己瞎了眼,看上這麼個冷酷無情之輩!”
成婚三年,獨守空閨也好,被人恥笑也罷,舞語仙都數不過來自己為了這份感情白白受了多少委屈。
事到如今,她不能容許自己,居然還因為這個男人流淚。
不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可能!
“好!”榭北行怒道,“你們不動手!?本王親自來!”
他怒氣紅衝抓起地上的刑杖,揮起便要動手。
舞語仙緩緩閉上眼睛,只等這一下,砸斷自己所有的念想。
客棧之中,和榭明修一張臉的榭明旌正百無聊賴,倒騎著椅子,趴在椅子背上,一邊晃盪著兩條小腿,一邊不厭其煩地問:“孃親怎麼還不回來,孃親什麼時候回來!?”
一旁的蘇蘇也不厭其煩地回答著:“快了快了,一會就回來。”
終於,小孩兒急了,直起身子問道:“一會一會,一會到底是多久!我可不是三四歲的小孩了,你可休想要糊弄我!”
春草看著這個五歲的毛孩子,心裡無奈,確實不是三四歲,是五歲,五歲的小孩!
“我哪敢啊,小少爺你就睡吧,一覺醒來啊,小姐就回來了!”春草再一次試圖把米團兒勸到床上。
可小孩有自己的算盤。
即便是再棘手的病人,孃親親自出馬,現在也該有所起色了。夜間是休養生息的時候,不適合施針救治,只需人看著藥爐定期喂藥就行。
況且已經經過整整一天治療,病人也需要時間恢復。
所以,這個時候還沒回來,一定是出事了。
可他也知道,蘇蘇這個直腸子,一定不會放他去找孃親的。
那也不要緊……
“呵……”他伸了個懶腰,做出一副很困的模樣來,“好吧,我也困的不行了,孃親要是回來,你可的叫醒我啊。”
眼看著這個小人精終於願意睡覺了,蘇蘇謝天謝地了一番,趕緊給他鋪床。
小人趁她不備,在焚燒的驅蟲香裡倒了些白色粉末,自己則扔了一顆藥丸含著。
片刻之後,蘇蘇卷著被子呼呼大睡起來,小孩兒拿了幾個藥包,將嘴裡的藥丸吐了,輕手輕腳出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