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穿戴好,趁著丫頭們還沒有過來伺候,楚遇就道:“今天的藥,現在就服下吧。”
魏汐月板著個臉:“王爺要吃藥的時候倒想起我來了。”
話雖是這樣說,魏汐月還是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楚遇:“快吃了吧。”
楚遇捏著那小小的藥丸,對昨天的遭遇還有些膽戰心驚呢:“這回不苦了吧?”
魏汐月將一支朱釵插到頭上,對著鏡子說道:“不苦不苦。”哪能每回都是苦的呀,姑奶奶可聰明著哪,這回給你換個新鮮的味道。
楚遇半信半疑,將藥丸填進嘴裡。入口就是一股子怪味!說不出來的味道,好像是魚蝦爛了的那股子腥臭味,令人作嘔!
魏汐月頭也不回,對著鏡子裡嘔吐臉的楚遇直襬手:“趕緊嚥下去呀,可千萬別吐啊,一天就這麼一顆呢!金貴著呢!”
楚遇表情痛苦,扶著桌子,努力將藥丸嚥下去,順手倒了一碗涼茶,也不顧什麼王爺形象了,“咕咚咕咚”地倒下肚。
一碗不夠,又來一碗。喝了三碗隔夜的涼茶,楚遇放下碗,掉頭就往外走。
魏汐月也忙站起來,跟著楚遇到了屋子外頭,一把扯住了楚遇的袖子,嬌嬌媚媚地笑道:“王爺這是要去哪兒呀?丫頭們還沒打來洗漱的水呢。”
楚遇眼底裡全是痛苦的神色,又不敢張口說話,他怕他一張嘴,就會忍不住將五臟六腑都嘔吐出來。
“王爺快別這樣瞪著妾身呀。”魏汐月故意湊近了楚遇,壓低了聲音,嬌笑道,“這可是在外頭,侍衛們都看著呢,難道要人家知道逍遙王夫妻不和?”
如花美眷,笑語盈盈,楚遇何嘗不想笑臉相待。可他實在是笑不出來,除了極力忍耐胸中翻湧折騰的嘔吐**,他做不出別的表情。就連那痛苦的表情多做一分,他都會忍不住吐出來。
大皇子藍河也起得早,推了門出來,就看到小夫妻在門前拉拉扯扯,十分親密。
他想起隔了幾間屋子的魏南音,不免就酸溜溜地道:“阿遇,你和弟妹感情甚篤呀。”
楚遇苦笑著點點頭,魏汐月則是歡快地答道:“哎呀,大皇子殿下,我們夫妻二人都還沒有洗漱呢,儀容不整,讓殿下見笑了。妾身這就和王爺回屋中洗漱好了再出來。”
楚遇不敢說話,只朝著大皇子點頭示意,就不情不願地跟著魏汐月回了屋子裡。
魏汐月手腳麻利地把門窗關上,跟個小妖精一樣地笑:“說,你是不是想要去找田大廚?”
楚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示意不能夠開口說話,一面又點了點頭。
“想去找田大廚要蜜餞對不對?”
楚遇又點頭。
“哈哈,別想了!”要不是顧及著大皇子還在外頭呢,魏汐月都想要仰天大笑了,“溫陽那丫頭特別怕苦,嘴又刁,我早就吩咐田大廚把蜜餞都留著給溫陽了。就算是我不吩咐,田大廚也怕溫陽一個不樂意,皇上就要了他的腦袋,早早就將蜜餞罐子藏起來了。就連夏彌去要,也是不情不願地給了幾塊。”
幾句話說完,楚遇眼底裡竟然有了幾分絕望,瞧見桌子上的茶壺,拎起來,直接往嘴裡倒。
他幾時這樣狼狽過呀?心底裡已經打定了主意,逮著機會,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魏汐月。
一氣將一壺茶水都倒進了嘴裡,楚遇才稍微覺得好了一些:“你是不是想要謀殺親夫呀?”
魏汐月拍拍手,無所謂地笑道:“我可不敢,也還捨不得。你還沒還我的金子呢。等還了我的金子,我再好好跟你算賬?”
什麼?還要跟他算賬?
楚遇指了指自己的喉嚨,錯愕地問道:“早上吃的藥,不是已經將賬都算清楚了嗎?”
“哪能呀。”魏汐月掰起手指頭,認認真真地跟楚遇算起賬來,“這怎麼能夠呀。你還欠我五千兩黃金呢。這是其一。其二,你揹著我撮合南音和大皇子。其三,在暗衛的事情上你騙了我。其四,你經常耍我。其五,你昨天欺負了我……”
洋洋灑灑,魏汐月愣是算出了楚遇的十大罪狀。
楚遇已經徹底拜倒了。
“好好好,誠然都如同你所說的,本王實在是對不住你,那可不可以煩請魏大小姐高抬貴手,怎麼懲罰本王都行,只要不讓本王吃這種奇奇怪怪味道的藥。怎麼樣?”
“不怎麼樣。”魏汐月搖了搖小手指,“蜜餞就在田大廚那裡,你是逍遙王,臉面大,你去要呀。”
趁著魏汐月不注意,楚遇一閃身,就要出門去。魏汐月動作卻比他還要快,一隻腳先抵住了門:“王爺現在很想吃蜜餞,對不對?”
楚遇做咆哮狀:“你說呢!”
魏汐月放下腳,用整個身體擋在門口:“妾身就是知道王爺想要吃蜜餞呀,可是呀……”
她拉長了尾音,嬌媚的聲音勾得楚遇心裡酥酥麻麻的:“可是我偏偏就不讓你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