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殿下到底年輕,這百姓們想什麼,怕是殿下心裡不清楚吧?但凡為人,誰不想安安穩穩地過一輩子?誰是當權者,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夠讓他們過上安穩的好日子。擁有《飛星秘籍》就能夠坐上星城城主之位,這不過是個死規矩罷了。
說來說去,百姓們要的就是個安康日子。要是我家錦寒登位,就算沒有《飛星秘籍》,但只要能夠滿足了百姓們的願望,長此以往,他們也不會計較這麼多。”
三夫人很是自信,魏汐月也明白她這種自信的源頭。的確,在這一方面,三夫人是有資格自信的。西門錦榮縱然頑劣,但心術正,這種人治理星城,就算無功,也絕不會有過。
“退一步來說,即使百姓們依然要求只有持有《飛星秘籍》才能夠登位,那也沒關係。只要殿下幫我出去了錦白,城主大人的兒子就只剩下錦寒了。《飛星秘籍》找不找得到也已經不重要了。等錦寒登位之後,大可以說正在慢慢尋訪《飛星秘籍》的下落,讓百姓們不要心急。過個一二十年的,百姓們自然就慢慢地淡忘了《飛星秘籍》的存在了。”
“三夫人好縝密的心思!”饒是魏汐月如今厭惡了三夫人的為人了,也不得不誇上一句。
三夫人謙虛地笑了笑。此時她那顆懸著的心倒是放下了大半,陪著魏汐月又繼續往前走。離著雙福院不遠的地方就是那處碧荷冤死的金魚池。
這處金魚池乃是星城城主府開府之時,西門家的祖先設計的,為的就是給府中的女眷們觀賞用的。因此整個金魚池建造的分外賞心悅目,一年四季都有景緻可以看,如今時值仲秋,正是金桂飄香之時。金魚池邊的幾棵桂花爭相開放,遠遠地就飄過來一股子濃郁的香氣,令人陶醉。
魏汐月忍不住駐足看了會兒池子裡游來游去的金魚,倒是三夫人卻離得遠遠的,好像這池子有什麼要吃人的怪獸似的。
“三夫人怎麼不一起過來看看這金魚池的景緻?”
三夫人擺了擺手,尷尬地笑道:“只是金魚罷了,沒什麼好看的。”又心急地說起了《飛星秘籍》的事情,“方才我所說的法子,王妃殿下覺得如何呢?”
魏汐月低著頭看著池子裡的金魚,嘆道:“三夫人不願意來看這金魚,怕是想起了西門小姐了吧?”
三夫人靜默了一會兒,才恨恨地說道:“她當年那麼小,雪團兒一般的小人兒,大公子也還是個孩子呢,卻狠得下心!”
魏汐月蹲下身,將手伸進了金魚池中,雖是仲秋,但白日裡天氣炎熱,這水也不怎麼寒涼,反而還溫溫的很舒服。
“說來大公子的確是有些狠戾了,我聽聞當年三公子對碧荷姑娘是真心相待,不想碧荷姑娘卻紅顏早逝。劉姨娘說,如今三公子心裡還是以碧荷姑娘為重。但凡進入雙福院的女子們,都要先給碧荷姑娘的畫像敬茶,竟是要將碧荷姑娘當做正兒八經的三少奶奶來祭拜呢。”
“真是胡鬧!”
提起碧荷,三夫人方才臉上的那種痛惜之情竟然全然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更為狠戾的陰毒:“碧荷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個奴才罷了!當年城主夫人將碧荷賞給了錦寒,我就知道很是不妥。要是碧荷真的是個好的,城主夫人怎麼不賞給錦白,就知道給我們家錦寒呢?”
魏汐月訝異地看著三夫人,道:“我還以為三夫人和三公子一樣喜歡碧荷姑娘呢。羅媽媽不是說,當年城主府內上下人等都喜歡碧荷姑娘嗎?”
三夫人忙用帕子掩住了嘴角,尷尬地笑道:“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咱們不提也罷。這池子邊寒氣逼人,殿下還是遠遠地離了吧,小心受了寒氣。”
魏汐月狐疑地看著三夫人,怎麼瞧,都覺得三夫人好像很是心虛的樣子。
她心裡忽然閃過一種很是不好的感覺,難不成當年碧荷的死另有隱情?
“王妃殿下覺得我方才提的法子怎麼樣?”
三夫人對於西門小姐的死不過只傷心了一瞬間,就又心急火燎地問起了《飛星秘籍》的事情,好像西門小姐這個人從來未曾存在過一樣。
“三夫人說的法子好是好,但可惜三夫人百密一疏,倒是忘記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