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公子回去吧。”黃員外看了二女兒一眼後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讓於峰先回去。
“可是……”於峰還沒死心,想再繼續勸勸,結果被黃幼薇的丫鬟阿蓮的驚叫聲打斷,回頭一看,黃幼薇暈倒了。
黃員外見了忙讓丫鬟趕緊送黃幼薇回她院裡去,阿蓮在另一個丫鬟的幫助下帶著黃幼薇離開正廳。
撇開前院的雞飛狗跳,許亦晨在梳妝檯的一塊手帕上發現了硃砂的痕跡,在那帶著一點茶漬的地方,許亦晨將它放到蠟燭的明火上方烤,漸漸那塊茶漬上出現了水銀的痕跡。
茶漬,許亦晨朝桌子上望了一眼,茶杯是空的,茶壺自己剛剛看過,裡面除了正常的溫水便什麼都沒有了。
一定有一個多餘出來的東西自己沒有找到,被藏起來了。
“啪!”許亦晨在梳妝檯下摸索著,在桌底下拉出了一個暗格,暗格裡放著一塊玉佩和幾封信紙。
抽出信封看了一眼上面的署名後一驚,署名是江允唐,又是他。
許亦晨取出手帕把玉佩包好放進藥箱裡,將信塞進自己袖兜裡,起身對門口的丫鬟招了招手。
“大人。”丫鬟一欠身行禮。
“你們家小姐喝過茶,茶杯和茶渣呢?給我看看。”許亦晨問道。
“茶是二小姐泡好端過來給大小姐的,並沒有在這院子泡,所以沒有茶渣,大小姐當時已經上妝,所以沒有喝。”丫鬟看了一眼手帕忙回答道。
許亦晨皺了皺眉頭,手帕上除了有茶漬外還有一點淡淡的口脂,若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黃幼蘭若沒有喝,這手帕又為何會沾染上口脂?
許亦晨看了一眼神情不太自在的丫鬟,她在說謊,她在掩蓋什麼嗎?
“你先去休息吧,有需要幫助的會讓衙役去找你的。”許亦晨並沒有立馬拆穿丫鬟的謊言,現在沒有證據,說破了未必能換來有價值的資訊,這茶有沒有喝,看來只有黃幼蘭知道了,屍體是不會說謊的。
“是。”丫鬟見自己能回屋了,暗暗鬆了口氣,向許亦晨行完禮後匆匆離開。
許亦晨往屋外走,仔細檢視著每一個花盆,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裡有一盆半蔫了的蘭花,蘭花的花土被動過。
許亦晨讓衙役把那盆花搬出來,拿出一把小鏟子翻著盆裡的土,挖了好一會兒,一個缺了一塊的茶杯被挖了出來。
許亦晨將杯子連帶著周圍的土一起,拿了一塊油紙將它包好,放進另外帶過來的空藥箱裡。
“把蘭花的土填好,不要讓人發現它被動過,挪回去。”許亦晨看了看周圍,小聲吩咐衙役道。
“是。”衙役也是聰明的,他明白了許亦晨的話裡的其他意思,便把土填好後挪回去,還細心地按著未挪動時的擺放調整一致,若不破土,還真看不出來裡面的東西已經被取走了。
其他的許亦晨也實在是找不出什麼來了,便到前院去找幕臨軒。
“你來的剛好,去看看那二小姐,她剛剛暈倒了。”幕臨軒在看完剛剛的一場宅院好戲之後,對這兩家也是由衷的佩服,他剛剛看了一眼黃幼薇的情況,很難說沒有演的成分在裡面,所以要專業的人來看看。
“暈倒了?”許亦晨一臉疑惑,這大戶人家的孩子可真嬌弱,遇著點風浪就禁不住病倒了。
幕臨軒一挑眉,用眼神示意許亦晨這個黃府二小姐有問題,許亦晨半眯著眼睛想了想,朝一旁丫鬟招招手讓她帶路。
丫鬟便帶著他七拐八拐的到了內宅黃幼薇的院子裡。
許亦晨踏入院子後環顧四周,和黃幼蘭的院子構造差不多,院子裡擺滿了各種花花草草,一盆修剪了一半的牡丹被放置在石桌上,看來有什麼事吸引走了修剪人的注意力,以至於它以這般形態迎接入院的訪客。
“二小姐喜歡花花草草,平時少出內宅的大門,就待在自己院子裡養這些花草。”丫鬟看許亦晨目光停留在院子裡的花草上沒有離開,便開口解釋道。
“能看出來你們家二小姐的對它們的用心。”許亦晨笑了笑,走到裡屋的門口,見門關閉著,便伸手敲了敲門,“黃姑娘,方便開門嗎?”
“大人,您快看看我們二小姐。”門是阿蓮開的,見來人提著藥箱,身著大理寺的官服,便也顧不上來人的官職,將許亦晨請進屋裡。
許亦晨開啟藥箱取了塊乾淨的手帕,輕輕蓋在丫鬟從被子里拉出來的黃幼薇的手腕上。
脈象並沒有問題,許亦晨皺了皺眉頭,問阿蓮道:“你們二姑娘今天吃了什麼?”
“二姑娘今天吃的少,剩下的殘羹還未倒掉,奴婢這就去拿。”阿蓮把黃幼薇的手放回被子裡,便起身匆匆趕往正廳,不一會兒便端著已經冷掉了的飯菜走了進來。
許亦晨從藥箱裡取出銀針一一試毒,都沒有問題,剛抬頭想再問點什麼,但卻頓住了。
在茶桌上有一套茶具,和黃幼蘭院子裡花盆中找到的那隻花色非常相似,仔細看一看,這套茶具缺了一個杯子。
“這是於府在二小姐生辰時送的,不過跌了一隻。”阿蓮看了一眼茶具後說道。
許亦晨輕輕一推阿蓮手中的托盤,示意她這些可以拿下去了,走到桌前拿起其中一個茶杯聞了聞,拿起桌上的茶壺朝杯子裡倒了點水後放在蠟燭上烤,遇熱後水裡多出了一些雜質。。
是水銀,許亦晨本就皺著的眉頭皺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