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把妙巧蓮從地上扶起來,放回床上後,出門端來了一盆清水,將一塊乾淨的帕子浸溼,擦乾淨妙巧蓮臉上的血跡。
“姑娘,這是您最喜歡的衣服,讓我給您換上。”妙巧蓮最喜歡紅色的衣裙了,瑤瑤邊給她換邊哽咽,自己終究以自己討厭的方式背叛了妙巧蓮。
換好衣裙後,瑤瑤放下床幔,自己退到裡屋門口,將門口的蠟燭架上的蠟燭一根一根點燃。
瑤瑤看了一眼床的方向,給妙巧蓮做最後的告別,將蠟燭架推倒,燭火點燃了外屋與裡屋之間隔絕著的紗幔。
瑤瑤狠下心迅速離開妙音閣,妙音閣燃起了熊熊烈火。
另一邊,月依以尋找林秀一家為由離開周府,當她到達大理寺門口後,自己卻猶豫了,從某種意義來說她也是幫兇,夫人被捉自己也是不可倖免的。
“月依姑娘,你怎麼在這?有事嗎?”許亦晨一大早起來院子裡收晾曬的藥,本來準備出去買點吃的,結果剛出門就看見在門口徘徊的月依。
“我……”月依咬了咬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心一狠道:“我知道兇手是誰。”
“月依姑娘進來說吧,在這說不合適。”許亦晨側了下身讓月依進大理寺。
“臨軒,醒醒,周府裡的月依來了。”許亦辰讓月依在幕臨軒的書房裡等著,自己跑去幕臨軒的寢屋叫醒幕臨軒。
“誰?”幕臨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順便抓住許亦晨捏自己臉的手。
“安瑤的貼身丫鬟月依。”許亦辰重複道。
“知道了,我換身衣服,馬上到。”幕臨軒讓許亦晨先過去,起來漱了口,匆匆換了身官服後去往書房。
“幕少卿。”月依見幕臨軒進屋了,趕忙站起來。
“月依姑娘請坐。”幕臨軒走到茶桌旁和月依面對面坐下。
“幕少卿,周睿少爺是夫人殺的,我那天偷偷塞字條給你們,我相信你們有見到林秀了,既然你們已經見到她了,這事也瞞不了多久了。”月依低下頭,現在她心裡滿是愧疚。
“可是周睿是安瑤的親生骨肉,作為母親,她又怎下得去手?”許亦晨端了茶進書房,他們起的早,府裡丫鬟都還沒起,許亦晨一個男子又不好去敲姑娘家的門,就自己去泡了茶。
“周睿少爺並不是夫人所生,少卿還記得那位已逝的妾室嗎?她才是周睿少爺的生母。”月依接過許亦晨遞過來的茶,繼續道:“妾室姓徐,當年徐姨娘和夫人同時生子,老爺非常寵愛徐姨娘,對懷孕的夫人不聞不問。夫人怕自己的孩子受盡冷落,就收買了徐姨娘的穩婆,就這樣夫人偷偷的換了徐姨娘的孩子,自己撫養姨娘的孩子。”
“就算這樣,妾室已亡,她為主母,妾室的孩子自然也會過繼給她,她只要找機會相認便好,又何必殺人。”許亦晨感到不解,安瑤會這麼做無非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她只要捉住機會相認便就好了,又何必多此一舉。
“夫人試過了,大概是大少爺是徐姨娘撫養大的,與夫人不親,不願意相信夫人的話。周府家業傳嫡不傳庶,無嫡才傳庶,所以夫人才會起了殺心,在周睿少爺每天都會吃的甜點裡下了毒,後面的相信二位大人都知道了。”月依抬頭看向幕臨軒,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道:“老爺他……他私下還販賣黑膏。”
“我前陣子也注意到了這個,但找不到源頭在哪裡,沒想到是周府。”幕臨軒轉頭看許亦晨,笑道:“收拾收拾,抄家去。”
“少卿……”月依叫住了準備離開的幕臨軒,猶猶豫豫遲遲沒開口。
“你雖沒有殺人,卻也是幫兇,但念及你事後引導我們去解救林秀,又揭發了兇手,還替我們找到了黑膏的源頭,也算將功補過,無罪。”幕臨軒見她猶豫不決就知道她要問什麼,她的確有錯,不過她後面的所作所為也可以讓她得到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