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呢?怎麼還沒來?今兒可是老爺的壽辰。”周員外妻子安瑤小聲問在自己身邊的貼身丫鬟。
“整個院子都找遍了,沒有瞧見少爺,不過有人送了個陶俑過來,說是少爺讓送的,在宴會開始後要老爺砸開,裡面有驚喜。”
“陶俑放會客廳裡去,再多叫些人找找。”安瑤匆匆回廚房,裡面還備著點心呢。
安瑤感覺今天也是奇了怪了,這孩子平日裡鬧歸鬧,大日子裡還是挺穩妥的,今兒這是怎麼了?到現在也不回家,在過兩個時辰宴會開始了。
“你等等,那是什麼?”安瑤的貼身丫鬟叫住了搬陶俑的僕人,指著著剛剛放陶俑的地。
挪陶俑的僕人看了一眼陶俑的腳下,有紅色的液體在一點一點慢慢地滲出來。僕人一驚,手一鬆,陶俑應聲倒地,碎成了幾塊。
在破碎的陶土塊中,一個約摸十一二歲的男孩躺在裡面,脖子被割開了一個口子,那刀口很深,血肉模糊,看著令人犯惡心。
“少……少爺……”丫鬟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探男孩的鼻息,確認沒有呼吸後,丫鬟跌坐在地上。
“怎麼了?”安瑤在屋裡就聽見外頭吵吵鬧鬧的,就放下手頭的活出來看看,低頭撇見了地上碎裂的陶俑,“怎麼碎……”
話說到一半,安瑤就沒聲了,因為她看見了陶俑碎片裡躺著的自己的兒子,手中做糕點的碗脫手摔到了地上。
“兒……兒子……”安瑤看著血泊裡的兒子,眼睛一翻暈過去了。
“夫人,夫人,快來人,快去請大夫。”丫鬟將安瑤攙進屋裡,僕人匆匆出府去找郎中,找完後又匆匆地去了大理寺找幕臨軒。
大理寺裡,許亦晨鋪了一地的蟲子在陽光下曬著,秋天中午的陽光剛剛好,不像夏天那麼烈,加上這兩個月案子比較少,剛剛好可以把藥房裡的藥材曬一曬。
不過有一個事讓許亦晨感覺好笑,只要自己一曬蟲子,幕臨軒就拒絕進仵作房,不管後院前院,也不管有事沒事。
“許大人,少卿找您。”衙役站在仵作房門口朝院裡喊。
“知道了。”許亦晨應了一聲,將手裡的竹筐放到桌上陽光曬得到的地方後,朝幕臨軒的書房跑去。
“陶俑?”幕臨軒一頭霧水,那僕人估計嚇得不輕,結結巴巴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幕臨軒聽著有些吃力。
“怎麼了?大中午的。”許亦晨走進書房,就看見屋裡多了個僕人打扮的男子,還有一旁一臉疑惑的幕臨軒。
“你過來聽聽。”幕臨軒對許亦晨招了招手,對戰在自己對面的僕人說道:“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好好說。”
“今兒府上老爺過五十壽辰,請了很多親戚朋友擺酒席,可是夫人找不見小少爺,尋找的過程中管家送了一個陶俑進府裡來,說是給老爺祝壽用的。本來只要把陶俑搬去會客廳就好了,可是陶俑卻開始流血,我手滑打碎了陶俑,發現少爺被封在裡面,已經沒有呼吸了,脖子上有一個好大的刀口,夫人當時就嚇暈了,剛剛找了郎中去看。”
“你是說你們少爺被殺,兇手把他封進陶俑裡做壽禮送給你家老爺。”許亦晨問道。
“是。”
“行了,你先回去,我們隨後到。”幕臨軒打發了僕人先回去。
“被殺的是誰家的孩子?”許亦晨問一旁皺著眉頭的幕臨軒。
“週記糕點周家,周員外的小兒子。”